她看了尚霓衣一眼，后者取出一块碎银子，对大毛二毛道：“你们这里可有卖肉的处所？去帮我买块肉，再去打一壶酒来，剩下的钱给你们买糖吃。”
“明天要不是我爹拉着我，我就跟那帮杂碎同归于尽了。他们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这一块，看起来起码也有那么多。
这些蛀虫，一条一条，她全数要挖出来。
“交银子收你火耗钱，不也一样的理儿？有银子甚么不能买，有的是用处！”
“那里就用得上一成的耗损！真耗损那么多，他们收钱的时候眼瞎了吗？”阿妩怒不成遏。
周氏听到相公义愤填膺的话，担忧地看过来。
孙柱怒道：“官府收了银子，会说成色不一，重新铸银有耗损，要收我们一成耗损钱，这叫银子火耗。”
孙柱道：“就是如此。这是那些官员半公开的奥妙。”
阿妩笑道：“那还要费事嫂子跑一趟了。”
他们家里的全数积储，也不过二三两银子。
阿妩愣了下，这个名词晦涩难懂，她并没有传闻过。
孙柱肝火冲冲隧道：“这不是改换了六合吗？皇上不是明君吗？我当年要不是因为没有兄弟，早就去当兵了。现在看来，我真傻，真的。”
阿妩道：“我会去看的。”
她不杀一儆百，她把他们一锅端了！
阿妩忙道：“多谢大叔。我知你们赢利不易，不敢让你们破钞。”
阿妩又懵懂了：“甚么是火耗？”
阿妩摆摆手：“还要劳累您。”
阿妩气得几近不晓得说甚么好，孙柱见状道：“公子就是不晓得我们老百姓的苦处罢了。您有空去交赋税的处所看看，在那边哭得死了爹娘一样求官差脚下包涵少踢点粮食的老妪多不幸。再去看看那些吃饱的赃官甚么嘴脸。”
周氏小媳妇一样拉拉相公，看着他的臭脸，也不敢开口劝说。
孙树开端抽起旱烟，闷声道：“你小点声。之前不也是如许过来的吗？之前是我们本身想岔了……”
李氏骂道：“你有话好好说，别满嘴喷粪。”
孙柱咬牙道：“不该一样的！”
阿妩又惊又怒：“那撒掉的粮食，就如许被他们贪去了？”
“本来如此。”孙柱道，“交赋税的时候，要把我们称好带去的粮食倒入斛中查抄成色。斛里倒满粮食会有一个尖儿，那些赃官贪吏就用心踢斛，把上面的粮食踢撒，然后才把剩下的粮食给我们过称，天然就不敷了。”
她带着周氏在灶台间忙活，孙柱被李氏喊了出来坐在孙树的下首陪客，尚霓衣自去中间坐着看婆媳做饭，阿妩同父子俩扳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