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莹畏缩了，但是又不甘逞强，半天憋出一句：“你学你娘以色侍人，天然要学这些本领了。”
白苏和白芷握住宣纸两边，高高举起，上书“青海云城暗雪山，孤城眺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
俄然，竹林那边传来一个粗鄙的男声，不屑一顾道：“赏菊宴甚么时候轮到一个村妇在这里大放厥词了？秦放会娶村姑？女人如衣服，他穿够了绫罗绸缎，偶尔想尝尝粗布麻衣，没想到还真有人蹬鼻子上脸，自发得癞蛤蟆也上得了台面。”
世人不想苏清欢竟然敢跟竹林那边的男宾公开对骂，顿时温馨下来，鸦雀无声地看着她。
苏清欢嘲笑：“只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手画脚的孬种，到了真上疆场，抵抗外侮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你们连秦放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你们不过是趁着他攻打西夏，保卫大靖时想从他女人这里占些口头便宜，算甚么东西，我呸！实话奉告你们，我苏清欢就是一件粗布麻衣，也是你们永久够不上的。”
大长公主看着她的字，点头赞道：“力透纸背，气势澎湃，冲破了闺阁束缚，好字好字！”
“蠢货，你开口，你们两个想害死爹不成？”竹林那边第三个男人开口骂道。
“我要和你比书法！”陈九娘道，“你敢吗？”
萧声中，有大漠孤烟的壮美，有铁马金戈的豪情，更有女子和顺缠绵的思念。
苏清欢轻视地看了她一眼，傲慢道：“这两个藏头藏尾的孬种，哪个是你兄弟？我看你该感激他，要不你如何有机遇站出来？”
苏清欢固然没有参与此中，但是她本日来别有目标，以是四周的一举一动，她都冷静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苏清欢没有厚脸皮到归为己有，大风雅方说出乃是别人所做。
苏清欢嘲笑一声，拍案而起，道：“你们口中的村姑苏清欢在此，大放厥词，蝇营狗苟的鼠辈，报上名来。”
她把箫放到唇边，眼睛微闭，面前闪现出漫天黄沙，长河夕照的壮阔场景，呼吸间，庄严的萧声幽幽响起，如泣如诉，寂凉而悲壮。
大长公主不知何时拄着拐杖，由人扶着出来，挥手表示让世人不必施礼，落了座，玩味地看过来。
那女人愣了下，在众目睽睽下不肯逞强，道：“我是陈九娘。”
给事中固然官职不高，但是权力很大，苏清欢早做过功课，略一思忖，看着那女人问道：“你是陈九娘还是十娘？”
苏清欢擅簪花小楷，但是更擅草书，笔走龙蛇，畅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