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却都不敢谈吐,老爷子偏疼已经偏到南北极去了,他们这些人说甚么也没用。
此人都好端端的在这呢,也没缺胳膊少腿,还问着废话。
这个姓氏一听就不是厉家的人,倒是有几分熟谙,像从小在那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莫莉?
莫莉还是不悦。
“是的是的。”
她恭恭敬敬的弯了哈腰,叫了一声,“姑奶奶。”
米深撇了下嘴,“太爷爷,王果果是女生。”
王太太对儿子的心疼真不是盖的,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检察王果果的脚底板,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仆人刚传饭,就见大门处,一抹高大矗立的身影跃入视线。
孔殷的模样,不像是丢了二十几岁的儿子,倒像是丢了刚会走路的孙子。
这个时候,厉老在孟朗的搀扶下也着仓猝慌的过来了。
“莫莉蜜斯来了,老爷让您下去见见。”
厉老平生养有四个后代,两男两女,大儿子前些年抱病归天,二女儿也是从小就短命的,唯今剩下的一儿一女,三儿子厉胜是厉封昶的父亲,而四女儿,就是远嫁外洋的这个厉明珠了。
——
“封昶。”
“哦,我洗个脸顿时就来。”
唯有老爷子冲她招招手,“深深过来。”
脚上的鞋子脱了扔在一边,米深也光着脚站在他身边,手上拎着鞋,垂着脑袋悄悄的看着他哭,没有要上前搀扶一把的筹算。
站在门口,万分抱愧的送走了这对奇葩母子。
闻声那哭声,王太太的心都要碎了,一起小跑一起喊:“果果,妈妈来了,果果。”
“还好。”米深点点头,小部下认识的抓住了他的衣摆。
当着厉老的面,王太太不好说甚么,只好耐着性子问米深:“五蜜斯,这到底如何回事啊?”
她们长年定居在外洋,不常返来,上一次见面时,米深才十二岁。
“我的果……”王太太推搡开米深,一把扑到王果果面前,把他抱在怀里,“我的果,你如何了?奉告妈妈。”
“什……甚么?”老爷子一噎,看看王太太他们分开的方向,一脸的迷惑不解,“可那明显是个男孩子啊……”
米深佯装很当真的想了想,“还是不晓得。”
米深下午在房间睡了一觉,醒来时窗外已是落日西下,朝霞漫天。
坐在她身边的女孩,穿戴小洋裙,扎着马尾辫,跟米深差未几的年纪,现在,正用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米深,“你还没叫我呢。”
等厉老跟王太太到花圃,未见人,先闻哭声。
莫莉嘴巴一撅,“我妈妈是你姑奶奶,你说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