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后,天气垂垂暗得晚了,孩子们也更加乐不思蜀了。
燕九朝的容颜笼在暗处,叫人看不清他神采。
影十三与影六愣住了,这话问得古怪,甚么叫有过几次生养?
“是。”寇嬷嬷道,“那位女人有过生养。”
影六不由地佩服起自家少主来,不愧是当过爹的人,连这类心机都掌控得分毫不差,换做是他,哪儿会去穷究两把长命锁长得一不一样?
但是为甚么,她俄然会有一种心慌的感受呢?
颜如玉心下一沉:“我不是在画舫上吗?如何会……回到家里了?”
燕九朝心疼地抽了口冷气:“影十三。”
影六与影十三的眉头就是一皱,不对呀!小公子是两年宿世的!
燕九朝把三个泪汪汪的小家伙抱到腿上,常日里看着那么熊,内心实在这么敏感脆弱的吗?影十三一句话,还给当真了?
大雨滂湃,窗子里被刮得呜呜作响,镇纸的砚台让燕九朝不经意地挪开了,书桌上的纸让乍然灌入的冷风吹了满屋。
说不上不震惊,但也不算太震惊,毕竟在看到两个骨灰坛与两把长命锁时,他就多少有了这方面的猜想。
影六忸捏,他没当过爹,这类事上不如少主敏感,幸亏是少主当机立断,不然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了甚么,影十三又道:“等等,小公子还是您亲生的吗?”
影六与影十三面面相觑了一眼,嬷嬷这话听着吓人啊,莫非颜如玉先经历过一个男人,以后才睡了他们家少主吗?二人俄然开端怜悯自家少主了,保存了那么多年的处男之身,到头来,让个不是完璧的女人给夺了。
燕九朝早发明了,只要碰上大雨天,他们就会做恶梦,但眼下这副委曲不安的模样,仿佛不但仅是因为恶梦。
“晓得了,我自罚一百大板。”影十三冷静地去院子领罚了。
燕九朝坐在书桌后,影六与影十三雕塑普通立在他身边,而在他面前的空位上,则跪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面子嬷嬷。
彩琴道:“蜜斯昨夜喝醉了,原是筹算让蜜斯在画舫的配房安息,何如起了风又下了雨,画舫不大安然,少主便将蜜斯奉上马车,送回府了。”
“过来。”燕九朝说。
影十三与影六的神采更古怪了,如果一个孩子算一次,那么三位小公子就该是三次,但如果一次怀胎算一次,那么就只要一次,两次之说从何而来?
彩琴点头:“是少主府的万管事与一名嬷嬷。”
影十三没回过味来,影六却恍然大悟,三个小公子是三胞胎,他们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如果真是送给一胎二宝的东西,那么两把长命锁也应当是同一个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