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老半天,说出来的还是那一套歌谣:“头朝西,口念佛,双腿并地跪,一头磕到破。娘吃糠,爹吃肉,省下钱钱买新偶,新偶何其多。新偶来,旧偶去,哭笑已是家中曲,悲欢从未见人稀。入夜了,天亮了,我的家人不见了。刮风了,下雪了,阎王催我上路了。”
“纪伯,你听着,他们在公主府住的这段日子,你们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要甚么给甚么,捡好的给。常日里吃的菜也捡好的上,鱼啊肉啊的,管够。但管够的同时你得记帐,每一笔开消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的,包含每天喝茶用掉几两茶叶都得记清楚。如此半个月后,就带着帐本跟他们家计帐,让他们把帐结了,方才气够持续在公主府住下去。对了,房租也得算,按最高价算,毕竟这里是公主府,如何也得跟上都城的王府是一个价的。”
纪伯看着白花颜跟谈氏走了,也没拦。大年夜以后,这位二夫人本身来过公主府几趟,来了也就是出去坐坐,跟白花颜说说话,多数都是她说白花颜听,但偶尔也还能应几句。他感觉五蜜斯跟二夫人还是比较合得来的,二夫人也不像是有坏心眼的人,便也但愿二夫人能多来几趟,就当是陪陪五蜜斯了。
白兴武也感觉这丫头有点儿邪,从速挥手,赶苍蝇一样赶着白花颜:“去去去,哪来的回哪去,离我们远一些。”说着,还要去推白花颜。
这一起走来,阎王殿的人少言寡语,刀光也不爱说话,到是红三老爷两口儿没少折腾……
白千娇看傻了,俄然就感觉白花颜涂着一脸胭脂的模样很可骇,就像谁家里死人了烧的那种纸扎人。她躲到白兴武身后,死盯盯看着白花颜,满身都颤抖。
谈氏点头,“好,我们就化得很标致很标致,谁见了我们花颜都要夸奖那种。”
白花颜有些懵,脑筋霹雷隆地转了一阵,有些事情回闪起来,仿佛劈面前这个妇人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但是印象中的这位妇人,倒是向来也没有效如许轻柔的语气说话过。另有,为甚么说嫁给皇子可惜了?皇子不是最好的吗?
她得自我检验,而不是一味地以为是白千娇的错。
“谁跟你说的?”
“白花颜!你如何在这里?”白千娇大吃一惊,“你是不是白花颜?你的脸如何涂成如许?”她走上前,伸手就往白花颜的脸上抹了一把,抹下来一堆胭脂。白千娇就乐了,“你作死往脸上涂这么多胭脂?白花颜你有病吗?你如许很像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