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要听话,让她想到了在阎王殿暗哨营时接管的那句:从命。
这件事情白鹤染始终耿耿于怀,朝廷的抚恤是一方面,她在后续对死者家人的顾问也是应当应份的,但事情的本相必须查明白,对死者是个交代,对她本身也是个交代。
夏季雪说:“会不会是二夫人干的?”
白鹤染说:“我猜到是你,公然是你。”
白鹤染放下茶盏,轻言安抚红氏:“总有一天都会畴昔的,我就算住进公主府,我仍然也是白家的二蜜斯。这座国公府的大门是我母亲用命为我敲开的,我不会等闲放弃。”
白鹤染笑笑,“没事,不是外人。去吧,你要听话。”
梅果笑着点头,拽了椅子坐到浴桶边,顺手捡了放在边上的半只银瓢,一下一下地给她舀着水浇背。舀着舀着,眼泪就下来了。
白鹤染泡在浴桶里,身边站着默语和夏季雪。剑影返来了,传闻又遇着了迎春,两人按例辩论斗得天昏地暗。
白鹤染点头,“我估摸着叶之南她也拿不起这笔银子。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我也没个眉目,但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还是别的想辄。”她在桶里翻了个身,人趴在桶沿上,然后指指门的方向说,“内里有人来了,你俩去歇着吧,明儿也不消夙起,让内里的人出去就行。再奉告迎春也不消等着,该歇歇,谁都不轻易。”
房门翻开,两出一进,出去的人是默语和夏季雪,出去的人,是梅果。
梅果就问:“你如何猜到是我的呢?”
“住不下去也得住,我姓白,你嫁进白家,这里不但有我们仇恨的人,也有我们靠近的人。有我们的仇敌,也有我们的仇人。以是我们谁也离不了白家,就算我搬到天赐镇,我的根仍然是在这里,这是我们谁也逃不掉的宿命。”
红氏分开时,阿谁愁闷的表情就别提了。固然白兴言害白鹤染这个女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乃至此次老夫人沉痾,她都思疑白兴言没安美意。可当白鹤染再次提起这个事儿时,她还是感觉堵得慌。因为她也有两个孩子,她怕有一天白兴言把一样的手腕使到她孩子头上。
从德镇回京,路遇劫匪两波,此中一波她猜想是郭家派出来的,而另一波,如何看都像是白兴言下的黑手。
白鹤染点点头,“雇几十个杀手,代价低不了。不过他若没从红姨手里骗银子,那这事儿说不准还真就不是他干的。”
白鹤染内心有个结,这个结是在返来的路上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