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缸马奶酒喝完,老烟斜靠在炕上打起了呼噜,李德宝也伏在桌子上睡得鼾声震天,李云道笑了笑,给老烟盖上毛毯,又给李德宝披上了件衣服,这才单独一人来到村间的小道上。
二狗吸了吸鼻涕,没能吸洁净,又抬手往袖子上一抹,傻笑说道:“哦,对了,我听那男的喊老村长娘舅。”
李德宝仿佛并没有感觉李云道一口气娶俩老婆有甚么大惊小怪的,相反热忱地跟蔡桃夭和阮钰打了号召,便叮咛虎子他妈巧婶杀鸡做饭,早晨好跟大兄弟多喝上几杯。
李德宝一愣:“是军队的周连长?不对不对,军队都是男的,没女娃娃啊!”
隔壁家拖着黄鼻涕的熊孩子二狗冷不丁地一起小跑过来:“大伯,村口来了辆车,下车一男的,还带着俩女的,到你家去了,老村长让我来喊你回家!”
李德宝一愣,看看李云道,再看看蔡桃夭:“这位是……”
陈苦草被他说得双颊通红,低着头偷偷打量那不解风情的大块头。李弓角却憨憨地笑着摆手:“嘿嘿嘿,不会的不会的!要生也要等回城结婚了再生,不然陈叔叔会枪毙我的!”
对于流水村的村民们来讲,数百余喇嘛上山迎教宗这类事情应当是他们这辈子碰到过的最昌大和最崇高的事情了。十力嘉措被挂着绣经布帘的肩舆抬下山的故事或许要在这个阔别世俗的小山村里传播上数十年,或许还会有分歧的版本传播下去,这一点光从这几日络绎不断来庙里上香叩首许愿的善男善女的身上便能够看得出来。庙本就是一个不知建于哪嘲哪代的古喇嘛庙,庙里除了那些文籍外,也没有甚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些书对于将采玉视作最大糊口来源的山民们来讲,跟能够用来燃烧擦屁股的废报纸没有太大的辨别。蔡桃夭晓得那些古籍孤本都是李云道的命#根子,以是下山前一天,从四周的军分区借来了一个班的兵力,用一辆运载卡车将庙里那些文明传承代价弘远于经济好处的古籍孤本都运到了山下,又通过军方的渠道将书册送去了远在都城的王家大院。
李德宝一起小跑,撩了帘子一进门,公然看到那张熟谙的年青面孔,老爷子正坐在青年劈面,笑得合不拢嘴。桌旁另有两名女子,一个美若天仙,怀里还抱着娃娃,另一个标致里还带着些豪气,不断地轻抚着小腹,看来也是有了身孕。
次日凌晨,天气微亮时,兄弟三人在流水村依依惜别。几日前在这里送走了阿谁他们视作亲弟弟的孩子,几今后豪情深厚的三兄弟也要在这里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