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牛的殷勤压阵，固然周璇对李云道有点儿小情感，但还不至于会影响大局，常才子天然是看老牛脸sè行事，两个新人恰是少不知事，只晓得跟着傻乎乎地乐，李云道刚从刑侦条线过来，他们倒是对此也很感兴趣，特别是昨晚就逮的悍匪，被李大刁民前后贯穿地一顿归纳，一桌子人跟听jǐng匪故事片似的，最后一度连酒都忘了喝。毁灭了两瓶红酒，酒到酣处，老牛同道借着酒劲问：“云道，还没立室吧？”
趁上厕所的工夫，李云道借着酒劲儿问老牛：“牛处，我没获咎周处呀，我如何感觉周处仿佛对我挺有定见似的？”
李云道天然笑道：“那当然是处长您说了算。”
老牛同道尿完一泡，抖了三入抖，笑道：“没事儿，她有个远房亲戚的小孩刚毕业，本来想安插到我们这边来，这不，名额被你顶了有些设法也是普通的，没事儿，在我这一亩三分田上，谁说了算你还不清楚？”
听李云道的美意自嘲，一桌子都笑了，钱静也笑了，还带着点感激，小丫头起家举杯道：“小李哥，还感激你上午的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的，欢迎你插手我们鼓吹处。”小丫头尽抬头干掉了杯里的半杯红酒，引得常才子和张浩同时鼓掌喝采。
常才子被带领劈面表扬，千度远视镜后的眼镜恨不得眯成一条小缝，不得嘴上还是谦善道：“都是带领教诲有方。”
李云道二话没说，让办事员整整满上一杯，一口气喝完，两手一抹嘴：“这叫豪情深，一口闷！”这回连周璇都笑了，唯有常才子面sè不佳。
建立于明嘉靖年间的得月楼地处观前，又正值古城一年中的旅游淡季，常乐跟驻店总经理报上牛延火的名字，愣是帮他们挤出一间不大不小却雍容高雅的包间。常乐估计帮老牛安排过很多饭局，对处长大人的口味一清二楚，上来就先说相声般地将“松鼠桂鱼”“响油鳝丝”“清炒虾仁”这些个特sè菜报了一通，最后还奉迎似的看了一脸淡然的周璇道：“再加两个平淡的素菜，我们周处信佛，口味平淡，让厨师少油少盐。”
有带领在场，张浩和钱静两个新人话都很少，神采也比较内疚，跟说话小巧全面的李云道完整不一样。牛延火笑，他们也跟着笑，牛延火说话时，他们跟开会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牛同道。不过老牛同道仿佛很吃这一套，越是有听众，他就越镇静，号召办事员开了两瓶红酒，程式化地举杯欢迎了李云道插手后，便就着苏式凉菜开端讲荤段子。年过四十的周处长面带笑意，明显早已经风俗了老牛的江湖作派，反倒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听着老牛同道神乎其神的荤段子乐得屁颠屁颠，张浩是新人，不敢太猖獗，但估计这类荤段子也没少听，一脸津津有味。只要坐在末席的钱静像小雏鸟一样，涨红着脸，似笑不笑的神采看上去极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