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略加感到,考虑了一会儿,道:“此非是灵机不敷,而是先抑后扬之法,宁殿主修行的乃是云霄千夺剑经,此法与他法分歧,本该有这番经历。”
张衍起手向外一点,言道:“道友当知,因这世上修道人愈来愈多,这方六合灵机已是日渐衰竭,如此下去,终有一日,必有大祸大劫生出,一如昔年西洲普通。”
又运转有一个时候以后,他方才缓缓罢手,最后将此水重新重置入土台当中。
张衍一振衣袖,那法旨便已是化作飞灰而去,只要一枚玉牌还留在手中,将之收好,正想坐下调息理气,可就在这时,俄然感到得一丝异状,转首往偏殿方向看去。
面前倒是一处清幽山谷,到处有蝉唱鸟鸣之声,山泉清流自高处流淌而过,淙淙作响,而在河水对岸,倒是立有一幢庐舍,门前则载稀有株青竹。
张衍笑了笑,拿起茶水品了一口,直言道:“既然请了两位来此,便不会等闲放了二位归去,甘道友当也是心下稀有的。”
张衍运法好久以后,便把手掌一翻,法力哄动之间,那水自土台当中缓缓飘出,往他手心而来,跟着那水越来越多,便就在功力催逼之下缓缓扭转,向上飘飞,而只这戋戋一条水线,竟有收回海涌潮动之声。
甘守廷略一沉吟,道:“若张真人觉得如此不当,那我二人情愿举派离了东胜洲,到海上居住,只要贵派下宗还在东胜一日,我两派便一日不回。”
可这一步提及轻易,做起来却极是难堪,溟沧派过往光阴当中,不知有多少资质杰出的修炼之士便是顿步在此关门前,再也没法进窥上乘功果。
甘守廷道:“这里灵机丰厚,远胜我那处败落洞府,我二人在此潜修,功行倒是长进了很多。”
张衍笑了一声,道:“今后之事?劫数已是近在面前,又哪来甚么今后。”
凡是修士在迈向洞天关隘之时,会有一段气机上扬的过程,如果顺利,先前所做筹办又是充分,那么就有极大机遇一举跨了畴昔。但如果此中后劲不敷,恐怕还未等真正触摸到了门槛,就已是就义了但愿。
张衍站起家来,行至门口,道:“便是我放了两位道友,两位莫非觉得躲去了东胜洲便就无事了么?若真能如此,那么大家躲去那边,都能够避开劫数了,两位自入道那一刻起,便已是身在劫中了,非论愿与不肯,皆是逃脱不得。”
那弟子一揖,就腾空而去。
也唯有此物,方可将这么多重水载托住了,不至于用那宫室禁制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