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值夜间,他转目一望,本身脚下所站法坛,倒是构筑在一处耸峙千丈的孤崖之上,半弯残月挂于苍穹,下方波澜翻卷,海潮起伏,一片汪洋无尽。
那老道一听,心下也是冲动非常,道:“是这位上真到了么,难怪阵容这么浩大,”他回身过来,“听闻这位张上真乃是受得太冥祖师之谕到此,身份尊隆,诸位道友何不随贫道一起出去相迎?”
张衍笑言道:“贫道至别处,要一张舆图却不轻易,如何到了你这处,倒是主动奉上?”
张衍欣然同意下来,跟着范章等人入至洞府当中,饮宴所备之物,看得出来也是颠末经心筹办的,虽这些美酒好菜对他而言只是安排,但冺觉派礼数倒是到了。
在坐之人,也皆是起家,齐齐一礼。
法坛之上,阵门大开,跟着光彩转动伸展,张衍那一具兼顾自里迈步出来。
见得这片乱象,他停下身来,传声言道:“秋道友但是在么?贫道依诺来此。”
千里之遥在这片海疆之上是极短一段路程,他们出不去多远。更别提往他处去采摄或是互换外药了。
席上一名道人也是感喟道:“不独是范掌门这里,各家宗派哪个不是被其等逼得只能困守庙门?页海六合陆瘠薄,所需外药只能从海中采摘,这些年来,不知迟误了多少门人修行,更没法去外间收纳弟子,再这么下去,传承却有断绝之危。”
那老道则是自袖内拿出一块牌符来,对着外间,就在大阵之上开得一道流派,随后带着世人自里行出,来至天中,见一名丰神俊洒的年青道人大袖飘飘,悬立上空,便忙上得前来,对着他躬身一揖,并道:“鄙人冺觉派掌门范章,见过张上真。”
此处便是页海天,这里百洋环覆,洲陆非常希少,此界上帝乃是一名龙君,常日便居于海下洞府当中。
座上有一人有些不敢信,谨慎问道:“上真果是情愿在此么?会否误了上真之事?”
这修士这才往张衍这处看来,只是一眼之下,倒是头晕目炫,几乎再度躺倒,晓得赶上大能,立即变得低眉扎眼起来,道:“鄙人于安,并非是冿冽宗修士,月前倒是有一名此派修士在,只说是有事要走开一阵,以一瓶丹药为酬,请小人在此看管,趁便监察这里一家宗派的动静。”
张衍道:“贫道方才来时,倒未曾见得有人在外逡巡。”
这些道人都是出声言是,并记得秋仲献提示,一个个祭动护法玉佩,以免一不谨慎,被张衍气机冲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