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不由一凝,赶紧坐定,不敢妄动。
郭明德转过首,对庞裕钟言道:“听闻此人不但灭了我教一处罚坛,还杀了庞师弟一个弟子?”
端木励猛得拽了一把髯毛,心中模糊感觉有几分不对,忙道:“你速速去把三老爷唤来。”
端木励乌青着脸,他强自按捺住本身心中沸腾欲起的肝火,嘴唇有些颤抖道:“洪安,你,你好……为何要如此做?”
又过半晌,忽有身躯当中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先是细不成察,再是如溪泉泊泊流淌,继而越来越强,越来越巨,似是江河奔腾,百川汇海之力。
郭明德看向远处,指着一处奇形山峦,言道:“洪安,此处但是就那异宝藏身之地?”
特别是张衍晓得出入这崑屿之法,委实令人坐卧不安。
张衍此时只觉浑身法力暴涨,似是手足一个行动,便能演出显赫威能,贰情意一动,那元婴便起手一指,轰然一声,一道紫色雷芒自极天之上落下,落于龟蛇山中,一气穿破二十七阵,余势犹自不减,出阵去了百十丈外,方才缓缓散去。
庞裕钟命弟子将端木励送至面前,作了个法将其唤醒,问道:“端木道友,你可愿尊我等祖师为神明?”
他展开双目,正要再祭鱼鼓,取那青阳罡玉下来,但是这个时候,腹下金丹俄然一个轻颤,随之周身窍穴亦是跟着跳动。
端木励似是向来未曾熟谙他普通,盯着他死死看了好一会儿,惨笑道:“想你我同门修道数百年,我视你为手足骨肉,不想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竟要将门中历代相传的宝贝拱手让人?本日我便要代恩师清理流派!”
庞裕钟再劝几句,端木励兀自喝骂不休,他耐烦已是磨尽,冷声道:“冥顽不灵,那留你已是无用!”
张衍微微一笑,振衣而起,口中吟唱道:“阴阳两气参性命,精元藏胸演五行,神意巍然攀山岭,擎天柱里炼罡英,九霄云中鸣剑音,扫荡妖氛涤气净,心有冲天龙虎意,倒海翻江还天青!”
因屏西之地地区泛博,再加上清师观与金凌宗怕列玄教权势过于庞大,也是暗中掣肘,攻伐脚步这才放缓下来。
这一阵担搁,庞真人已经有些不耐烦,道:“还磨蹭做甚么,还不前面带路?”
洪安神采微微变了变,忙垂首道:“确切如此,当日小人唯恐有失,是以不得已才发来飞书,只是这些年畴昔了,也未曾见得有甚么动静,想必不是走了,便是早已死了。”
洪安诺诺起家,抢先而行,带着一世人等入得山中,现在正值夕阳倾洒,郭真人见满地琪树瑶草,山色如染,风景秀美,微微颌首道:“如此福地,正可做我教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