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不管甚么神通手腕,如果提早晓得了其功候深浅,都是有体例设法躲避抵挡,甚或以妙法禁止,是以修士如不赶上存亡之战,等闲并不肯透露自家秘闻。
但是已然晚了,陈清平大喝一声,把这枚玉牌往空中一祭,一道刺目金光迸发而出,再一闪而逝,竟然强行把那百余头血魄拉入此中,再一声清鸣,收了动静,落在地下。
他这法袍之上所藏这头貔兽,乃是借开派祖师所绘灵兽图形而化,用还真观道法朝夕祭拜,日夜聚念,历百年方得以凝练出来,能够驱邪辟灾,吞食魔头,稍有邪祟靠近,不消叮咛,即会自飞出来抵抗,实是堪比玄器。
……。)
方才高若望一番摸索,就是为了找出陈清平身上的缝隙马脚。
那头貅兽此时已被唤回,但因失了依托之所,只能在半空中回旋,身形垂垂变得暗淡。
只要此物不破,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见得此景,那百余头血魄齐声大笑,声震四野,随即笑声一敛,俄然飞起,如利矢射出,化作百余血影,自四周八方一齐向陈清平冲来。
这时那面阵旗俄然一震,不再扭捏,那头血魄俄然一笑,把手一指,那百余名修士身躯一颤,霹雷一声,竟是一起爆开,化作无数血雾,再倏尔会聚一道,合聚为一道血箭,蓦地窜去,生生撞在那陈清平祭出的那道虹光之上。
他惨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枚晶莹灿烂的玉牌。
十几息畴昔,那头貔兽哀鸣一声,终究消逝而去。
陈清平面色惨白,明白本身失了貔兽以后,再也没法抵挡此等守势了,如果不认输,了局必是被这名大敌吞了肉身元灵去,他俄然大笑起来,道:“高若望,我岂能令你快意?”
那头血魄倒是趁他防备之时,竟然再次把那百余名修士制住,在四角之上摆出了一个个奇形方位,当中一面血旗动摇,似在会聚灵气,倒似是禁阵普通。
陈清平起指一抹双目,启了法眼一看,见此人虽与高若望表面普通无二,但不过还是一头血魄罢了,不过这般凝实,定是祭炼了好久,不似刚才那些被他顺手灭杀的货品可比。
但是待瞥见其间场中景象时,他倒是胸口一闷。
因为宗门神通之故,还真观这数千年来所杀邪魔宗派之人,远多于其他九派,对血魄宗所练功法也远比他派修士来得更加熟谙,是以信心实足。
一名长老来看了看站在崖边怔怔不动的少年,安慰道:“于师侄莫哀,此来斗剑之前,陈师侄已把一缕神魂依托在祖师堂中,还不至于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