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挑头之人,尤老自也不会蠢到单独一个冲到前去,此事便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张衍目光投下,如果他来炼丹,此一炉足可炼出三百余粒大元丹,可眼下只出了百余粒罢了,华侈了四成丹材,且丹性刚毅,稍欠温和,说不上如何好,可这三人不过是头回炼制此丹,能做到这一步已是极其不易了。
张衍入主庙门以后,成心择选弟子传授炼丹之法,三人自发此辈有望大道,但若能够习得此术,在门内也是一样风景。干脆绝了他念,一心一意专攻此道,这一十六年修习下来,于丹道之上已是很故意得。
说着,把手札递了过来。张衍眉毛一扬,伸手接过,细心看了一遍,才知详情。本来前日乃是轩岳教与锺台派西北龙主柱之会,这回锺台派掌门共是带去一十六名元婴修士,除却门当中九名元婴长老以外,另有七人皆是自下宗召来,便连仙罗宗那久不出山的公孙道人,也在此行当中。
他们各自把心神压定,同时一内法诀。各有一道光彩打入丹炉当中。
锺台派为与轩岳教争那龙柱遗宫,已共是经历了七次龙柱之会,不过十六年以后,另有一战,此一战尤其关头,锺台派若胜,还可拼个平局,若败,则完整有望,可经历了两次惨败,此派已是元气大伤,门中长老无人情愿出战不说,下宗修士也是大家自危。
苍朱洞峰山腹一处洞府以内,殿下摆着一只龙纹大鼎,浓烈白气正自蒸腾冒出,于顶盖之上结成一道灵盖,回旋缭绕,形若一团伏地云霭,炉内泊泊有声,好似沸水煮开,各种征象,无不显现这一炉丹药即将炼成。
张衍道:“赵师弟,我常日要坐镇庙门,抽不得身,章道友又在外搜索丹材,此事唯有托你多多费心了。”
温道人瞪大眼睛道:“但是成了?”
赵革恍然道:“还是掌门师兄思虑殷勤。”
殿下那三名弟子,各自道号名为鹤澄、鹤通、鹤光,本来便是涵渊门中弟子,只是修行了六七十载,才堪堪入得明气之境。资质天赋俱是平常。
张衍笑道:“恰是那边无人去得,才可为我所用,天炉每哄动一次,必耗地脉火气,先不说此气引取不易,只设在庙门当中,那也是惹眼过分,如果山外同道听闻,都要借来炼宝,你是愿也不肯?”
张衍点了点头,沈柏霜这三名记名弟子各有是非,楚牧然柔嫩寡断,但摒挡俗务倒是进井有条,温道人虽在三人里法力最高,脾气却过于刚烈,唯有赵革性子沉稳,且也资质最好,另有望修成元婴,是他中意的下任执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