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待要把玉璧收起,这时嵇道人却吃紧一拱手,主动言道:“真人,方才斗法时尤丙义所用之物,乃是昔年大弥祖师所传三道敕令之一,名曰‘敕元章图’,有不成思议之妙用,真人无妨取了返来,据鄙人所知,此物需用灵龟宝壳或蛟骨打磨的骨匣安排,才可保灵机不失。”
嵇道人正在玉中凝身固体,试图修复玉璧,好让本身存身之地更加安稳一些,俄然又被唤出,不免有些惶恐不安,直到听得问起此事,这才把悬起的心放下,答复道:“此妖鼋是最好不过,这妖物虽是不好招惹,可也不是真人敌手,只是其一遇伤害,便躲入水底,缩头藏尾,再不出来,是以极难捕杀。”
张衍听得九黄珠能吞吸修士精血,那林长便是死在此物之下,心中也是有些惊奇,暗自考虑道:“此是宝贝不假,但诡谲非常,恐是路数不正。”
审楚鱼不敢居功,稍稍欠身,道:“撤除那些化丹弟子不提,我院中只这三民气性资质俱佳,可传门中道统。”
这信中所说之事,由不得他不正视,深思很多时候,心中便有了定夺,拔身飞起,往离南龙柱飞去。
他想了一想,就取纸笔出来,写下一封飞书,而后装入封皮当中,再一弹指,发了出去。
吴素筌叹道:“早些拜别也好,上使虽未明言,可我却觉他看章真人时目光不善。”
”
审楚鱼一惊,站起道:“莫非上使意欲对章真人倒霉?”
……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阵短促嘶鸣,目光扫去,见江水中有百十只妖鼋缓挪慢动,个个都是体型巨大,领头一只仿若大山,行走江中时,劈波斩浪,奔涌激流不能撼动其分毫。
张衍负手站立,身形不动,身周旋起了一道罡风,旋了一圈,将那烟雾拂开,他淡淡道:“我知你能听懂人言,现在我需借鼋背甲壳一用,你如有,便拿了来,我自放你族人归去。”
张衍笑道:“道友只需把那听来之事说与贫道晓得便可,便有不对,也不会来怪责道友。”
吴素筌沉吟道:“有些急了。”
妖鼋在此地数千年,嵇道人猎奇他如何对于,拱手道:“可否容鄙人一观。”
三名弟子一齐跪下叩首,随后退出大殿。
嵇道人身影在玉璧当中闪现出来,颤声道:“道友,你莫非要斩尽杀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