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衍这般修为,已并不在乎这些奇巧之物,自是由得他去玩弄。
金子祥道:“弟子非是要等做背师叛门之人,只是我宣照宫有端方,我等旁支,凡是入了化丹境,若想再修行下去,便不得再宿于宫中,需得自家出去另立流派,既然迟早是走,深思此番报了哺育教诲之恩,便就拜别,只是天下之大,不知往那边去,故想先跟随道长几日。”
金道人皱眉道:“你晓得甚么?那东莱洲中有我门中珍宝,乃是祖师所留,只是我等总也不得其门而入,现在不借这东风,今后哪有这等机遇?”
张衍点了点首,心下感慨,嫡脉手握上乘功法,只余嗟吁感慨,不肯犯险,倒是旁支心胸高志,企图抖擞,却又恰好没了前行之路。
麻衣道人沉声道:“陆千远不难对于,只是那位张道人好似是三重境修士,不好招惹。”
宣照宫中因处海上,与世隔断,弟子所知外界之事,多是从古籍之上得来,虽少了尘凡翻滚,心机多是澄净,但一样也少了历练,而此物便是宫中修士拿来磨砺自家道心的。
陆道人看了看天中蛟车,对身后金子康与金子祥二人道:“这一去可难说返来光阴,你们有甚话,可先去说了。”
金子祥安静一抱拳,道:“只要小侄在,必会极力回护好兄长。”
另一人麻衣斗笠,面上有风霜之色,他也抬眼一望,“当是无差。”
金道人已得张衍号召,知其所选,叹了一声,主动将他搀扶起来,语声暖和道:“子祥,我虽为一门之主,却也只能遵循祖宗端方行事,望你莫要恨我,今后好好跟着张真人,有朝一日,愿能见得先祖遗言达成。”
同时冲至罡云之上后,见蛟车却已是去得远了,那文士赞叹一声,道:“未想如此之快,此回若无我带来的‘指气香’,恐是追之不及。”
金子祥行至金道人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金子祥不去接旗,而是沉默半晌,随后噗通一声跪下,一个叩首,道:“恳请真人留下弟子。”
张衍这时起袖一挥,一面焰光飘飘的法旗到了他面前,并言道:“这一面法旗虽非甚么宝贝,但经我亲手祭炼,一念之间,就在身周布下禁制阵法,现在便送你做那护身之用。”
张衍笑道:“你既喜好,那便拿去吧。”
他目光一撇,见那送来珍宝之人,就是白日殿中所见那名身着的布衣年青修士,便和颜悦色问道:“我白日听金道友提起你们名讳,一称‘子康’,一称‘子祥’,不知你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