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喃喃开口:“……师父。”
禾晏笑道:“怎管帐较?实在是长得太敬爱了。你们是要进城么?”
老妇人将小女人往怀中一带,护道:“这位公子是要做甚么?”
“是啊。”老妇人先是诧然,随即笑了。
方才禾晏一番问话,已然让那老妇人神采不大好,仓促吃完,便要拉着小女人想要分开,甫一站起,便被人挡住来路。
老妇哼了一声,用力一抽马鞭,马匹奔驰,禾晏见状,一脚踏在马背上,亦是用力拍打马屁股,马儿往前一跃,几近要与那老妇的坐骑并驾齐驱,禾晏眼疾手快,用手中的马鞭卷住老妇的马首,二马间隔已经是极尽,马匹吃惊,原地踢动马蹄,禾晏趁机从顿时跃起,从那老妇手中夺过女人,两人一同在地上滚了一滚。
既剑已在手,虽比不过青琅,却也勉强可用,现在又无旁人,禾晏最善于的除了排兵布阵外,本就是剑法,不过斯须,便让这妇人节节败退,眼看着是不可了。
“你们究竟是甚么人?”禾晏一边遁藏一边问,暗自惊心这妇人的技艺,“抓走这小女人又是为何?”
两人说着说着,没走多远,公然如船家所说,见到了一处驿站。驿站旁另有一家面馆,老板娘正在大铁锅里煮面,香气扑鼻。
她又转头,看向那老妇人笑道:“大娘,这是您孙女么?长得真俊。”
禾晏稍稍往他身前靠近,低声道:“都督,我如何感觉有些不对。”
禾晏掂了掂手中的紫玉鞭,这还是之前肖珏“夺风”帮她博得的,还好一向带在身上,挺好用。
禾晏只来得解开她的哑穴,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这女人名字叫甚么,是从那里来的,那妇人倒是冷冷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条软剑,冷然道:“多管闲事!”劈手朝禾晏刺来。
密林深处,有人走了出来。是一名清癯男人,约莫四十多岁,却生的极其超脱出彩。一身白衣,长发以白帛束好,似剑客,又如琴师。端倪轩朗,长须不显肮脏,反增了几分江湖人的落拓萧洒。
恰是凌晨,草木广大的叶片上滚落晶莹露水,带出些朝露的寒气。禾晏再次打了个呵欠,问肖珏:“都督,昨夜我睡着了?你如何不唤醒我,还在这里呆了一晚。”
“你待你这个孙女,仿佛不太好。”肖珏微微嘲笑。
他脸上并未有惊奇的神情,只是有些不测:“阿禾?”
坐在她身侧的,则是一对祖孙,老妇人头发斑白,慈眉善目,她身边的小女人大抵十一二岁,穿戴一件脏兮兮的大氅,半个脸埋在大氅里,默不出声的低头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