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游丢下石槌,两拳高举,仰天嘶吼:“啊——”
虎游身子前冲,在错身以后已是难抑收势,而羌宫却好整以暇,安闲回身建议守势。
在快速奔驰中,要么是长矛被虎游固执的小腿绞得粉碎,要么是虎游的腿骨因为本身的庞大冲力,被长矛生生折断!
烩奴一惊,丢开刀柄,反手从腰间抽出短匕。
但虎游的这一招却让樊堂再难安稳跽坐。
二人长矛相击,虎游用力横扫,荡开羌宫似守实攻的矛身,羌宫借势将长矛舞得浑圆,在二人错开之时顺势回身,以间不容发的迅疾,竟以一样的横扫之势,朝虎游腰身横扫去。
虎游身子微弓,双手执矛,斜斜前指。而羌宫左手持着长矛靠近矛尖的一端,矛尾懒惰拖在地上,似是轻松至极。
还是平平无奇、直来直去的一刀,只是这毫不花梢的一刀,因为烩奴身形快速,而变得冷厉。
樊堂看着场中接管世人喝彩的虎游,感喟一声:“这一旬的杀奴,只怕是此人了。”
羌宫微微一怔,见虎游抱拳,赶紧将手中长矛圈在手臂以内,抱拳对虎游周正施了一礼,也报上名号:
秃顶想了好久,回道:“才一招,看不出。但对上烩奴,我自问不能一招杀死对方。”
只一招,子画已经看出虎游堪用,他现在想的不是胜负,而是如何让虎游在这一场决斗中安然脱身。
与樊堂普通难以安坐的另有子画。子画兵戈纯熟,但虎游的这一招已经超越了现在的他,也超出了他对兵戈的了解!
王都当中,公然连所见都不普通!
虎游没有让子画绝望,这一场打斗在世人看来远不敷上一场出色,虎游几近毫无牵挂地击杀了已经连赢四场的烩奴。
所分歧的,羌宫是惊奇于虎游对峙之时,身子微躬,长矛斜斜横执,如刺猬团身,似是将满身关键都藏了起来,让敌手无从下嘴。而一旦动起来,虎游却彷如登时旋风,不到一个呼吸,就进到身前,长矛抡圆,朝羌宫的肩颈拍落!
以如此疏松的架式,对上虎游威猛无俦的一击,统统人都为羌宫捏了一把汗,在一些人的眼中,几近觉得下一刻便是羌宫狼狈逃离的场面。
樊堂说的“值得看”的一场,天然是在木牍上看到了游奴的名字,与虎游对战的是大王的战奴羌宫。
在嘈嘈切切的粥议声中,羌宫动了!
樊堂不置可否,笑笑点头。
秃顶也不问是谁与谁斗,端坐在樊堂身后不动。
仅仅一步,却足以突破二人的奥妙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