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玄走在前面,对蒙在被子里的大王说:“巫韦有急事求见大王,小臣问他何事,巫韦只肯对大王一人说,小臣待会儿再来。”
父王,对不起,我会用这柄剑来告终我的生命的。
巫韦进门,寝玄出门,将门悄悄阖上。
见到子见死时的惨状,巫韦手脚冰冷,好一阵后才想起,王子已死,府中拿主张的该是他,赶紧定了定神,问:“妇启安在?”
这是烈祖给我的奖惩吗?
王子府在王宫东面不远,巫韦一起小跑,在王宫门前才停下,深深吸了几口气,平顺呼吸,清算仪容,对宫甲道:“王子见府上贞人巫韦,有要事求见大王!”
“待我射脱靶心,你就等着被罚酒吧!”
那次,他享用偷来的酒所带来的微醺,眯着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躺在草地上,满身暖洋洋的舒坦。
寝玄在寝宫门口等了半晌,看了一眼急得搓手的巫韦,轻声到似自言自语道:“但愿你不会害我。”
巫韦?
他一仰脖子喝干了小奴递来的酒,酒温刚好合适,他双手将酒爵捂在手心,借此消弭身上的冷意。
“急!”
小奴目光中尽是炽热,却又透出一分对贵族大人的冷。
从奴市回到王子府,子见一向处于浑浑噩噩中,他想过进宫去见妇息,踌躇再四,终是不敢,只是韦力被抓,他没有及时脱手撤除韦力,他就被妇息痛骂蠢材,如果得知韦力被郑达当着他的面抓走,妇息不知会说出如何刻薄的话。
臀股触地温软,他想起刚才那阵绞痛让他屎溺失禁,心中大恨。
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烂醉。
几名亲卫面面相觑,不知有何不当,巫韦有此一问。游移半晌,一名亲卫上前一步:“是我。”
若计五此时在此,看到这个平静的小奴必然会大吃一惊,十来天前,计春赐给殉葬小五的,恰是小奴芷。
小奴目光炯炯,无言盯着面孔扭曲的子见。
作为大王派到王子府中帮手子见的贞人,巫韦实在算不得称职。当初满怀信心的巫韦,在子见数次礼遇以后,清算起万丈大志,安放心心窝在王子府中当一名真正的门客。
“以祈尔爵!”子见哈哈几声,高举起酒爵,再次喝干酒爵里的酒。
未几时,寝宫内传出大王怒声暴喝:
“呃……”
小奴见王子醒了,当即忙着送水梳头,服侍王子穿衣后,又仓猝端了些吃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