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没有反应，睁眼看着天，眼角有血水流出。
卫启囚禁了寝玄，部下近前宫甲在王宫外又包抄了一圈，当时的局面是，右相的人将群臣包抄在内圈，宫甲又在内里围了一个更大的包抄圈。
计五见秃顶全无动静，干脆渐渐坐下，坐在秃顶的身边：“秃顶叔，你曾对我说，大邑商连氛围都是自在的，现在看来，这人间何曾有自在之人，不是操纵人，就是被人操纵。一旦成了无用之人，秃顶叔，你说，我们该去那边找这一口吃的？来大邑商这一起，想来也不会比去幽都的路更轻易，若非运气使然，我在路上已不知死过好几次了。早晓得当时候就不跑了，陪老族尹死在计地，也好算是死在故里。”
子画大喊不是，却无人理睬他的辩论，被缚住双臂，押到一角。
雀盛挥剑杀死扼守宫门的宫甲时，她正抱住大王，一声接一声的长哭。
“如果右相大人死，你或许不消死，只是你这模样，想必是没法保我了。”计五俄然苦楚一笑。
“秃顶叔，你晓得吗，我找到女人了。”计五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眼角却有计五本身也不发觉的泪，“她对我很好，我很喜好她。”
索氏长老索尊第一个站了出来，一个个点名，要索氏后辈在宫中的亲卫放下兵器，“万勿跟着卫启反叛”。
看着大王在巫亘的怀中口鼻流血，在她面前死去，妇息刹时落空方寸，只能收回一声尖厉的惨叫。
妇息咬牙，又问：“大王在临死前对你说了甚么？”
巫亘心中哀切。
…………
说到死，计五俄然想起隗烟，这些天他尽力想忘记的女人。
卫启占尽上风，碍于长老和众臣都在右相的节制之下，卫启投鼠忌器，只是围住，并未策动进宫。
“你！？”妇息惊得退了一步，满脸不敢信赖，“为何？”
“大王在你耳边说了甚么？”妇息声音进步了几分。
巫亘似有所料，却并不躲开，也不料外，只是低着头，不言不动。
妇息现在想来，右相的喝问，原不是要听子画如何回话，倒是说给群臣听的，却不想为何子画的袖中也藏有药粉。
听到京护竟然第二个对后辈喊话，妇息眼中闪动不定，心中大恨。老京护在帐帷之间矢志尽忠于她，而右相称权，却迫不及待地投奔尽忠。
妇息略感不测的是，亚进一贯和右订交好，竟会为她和子画讨情。从巫亘的话中，她还晓得，一贯寡言的卫启比那些她觉得能够倚靠的长老更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