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要我们几个为他殉葬罢了，如果功德，如何会轮到你我头上来？”
弓箭在手，面前皆是猎物！
小五不知该如何答复，秃顶叔听小五没动静，嘿嘿笑着逼近女孩儿，女孩儿退了几步，背靠土墙，再没法退避，一双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看着秃顶叔，似有告饶之意。
芷奴不敢躲闪，茫然眨了几下眼，赶紧点头。
小五看着秃顶叔粗短的臂膀，笑：“明天便是族尹下葬之日，她归了你，你一样甚么也做不了。奉告我箭矢在那边，她便是你的了！”
“十七。”
小五不知如何答复这个题目，张张嘴又闭上，干脆不说话，专意听屋外觋人用时而粗粝、时而尖细的嗓音吼出的模糊歌声：
“秃顶叔，你先前不还在说想要逃吗？”
小五瞄了一眼帮手忙脚乱穿衣的芷奴，略黑的身子在屋顶透射出去的光下有昏黄的光晕，赶紧收回目光，看向躺在木板上的老族尹，老族尹没被粉饰的脖子和手干枯死白，透着暮气，因女孩儿的活泼新鲜，更显出灰败，先前的惊骇惊惧又涌上来，心跳不自主加快。
女孩儿徒劳的扭动着身子，被秃顶扇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清脆，女孩吃痛，不敢动，也不再大声叫唤，心中惊骇，死命压抑着要喊出喉咙的呼唤，反让她的呼吸短促。
箭矢从秃顶叔的耳边掠过，钉在土墙上，兀自嗡嗡作响。
“魂兮返来!”
百无聊赖中，小五从箭箙中抽出一支箭来，手指抚摩着铜制箭镞，冰冷的触感让他觉着箭镞的锋利。
绝望之下，秃顶叔生出些常日没有的疯意，执念着要做些甚么。
秃顶将女孩儿抱入怀中，芷奴再没法抵挡，只能伸手推拒，却不能动得分毫，绝望之下，从喉咙深处吼出一声“不”，虽不大声，但随之而来的低泣却令人凄然。
“我们几个就要和这些陪葬的东西一起，和这家伙埋在一起，为他殉葬。明每天还只蒙蒙亮时，我们就会和老族尹、和这满屋子财宝一起埋进土堆里，埋进土里就甚么也不晓得了，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小五不肯意看到女孩儿在完整不甘心时被侵害，皱眉道：“秃顶叔，你要逃，总得留些力量。”
秃顶叔嘲笑一声，指着满屋子财物：“他们也真敢唱，这就是他的‘自幼不爱财’么？这些东西拿出去卖了，足充足族人吃上整整一年！”
秃顶略略放手，嘿嘿笑着：“你秃顶叔有的是力量，如果逃不走，力量留着也没用。”
“不！”
“嘿嘿，若真是计春说的那样，踏上登天之路，他如何不跟着他父亲去‘纵享繁华，其乐何极’，眼巴巴就代替这家伙去当族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