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继后咬牙切齿道，“他说我是个老妇！”
永琪目瞪口呆，弘历却抱臂好笑道：“都当额娘的人了，竟干出这类事，你要让全紫禁城看笑话吗，为母不尊！”
一声刺耳背叫响彻承乾殿，继后快步而来，瞥见的是一只空落落的鹦鹉架，珍儿的手俄然从她身后伸来，挡在她的面前：“娘娘，别看……”
“是吗？”魏璎珞慢悠悠走到一只箱子旁，翻开箱子，钻了出来。
世人皆求悠长之物，但是，寿命终有期。
继后久久看着镜中本身，忽道：“珍儿，替本宫换衣，本宫要去养心殿。”
金口一开，箱子便搬到了两人中间。
魏璎珞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故作轻松地笑道：“皇上，您不是说过吗，祸害遗千年，臣妾必然尽力，活得长悠长久！”
他梳头的行动，就如同他的声音那样和顺迟缓。
永琪闻言，皱了皱眉：“我小的时候，令母妃派了专人去阿哥所顾问饮食，殷勤非常，如何轮到她，就不会照顾本身了呢？”
……不，不，她想要的不是甚么端或甚么贤，她现在火急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丈夫的度量，一个丈夫的安抚。
“这十年，我们有了二子二女，可惜永璐没能留下。永璐短命那晚，你一小我守着他，彻夜未眠，朕都瞥见了。”弘历缓缓道，“一个月后，你便将昭瑜送去寿康宫陪昭华，又将永琰交给庆妃扶养。大家都说你狠心无私，说你凑趣太后、皋牢庆妃。只要朕晓得，昭华是你的长女，你将她送去寿康宫，是为了安抚太后。璎珞，颠末沉璧一事，你对太后一向深感抱愧，是不是？”
珍儿担忧地看她：“娘娘……”
他看似峻厉，字里行间，倒是化不开的柔情。
宫门开了，张院判连滚带爬地冲出来。
魏璎珞没好气道：“皇上，您明晓得臣妾在箱子里，还用心折腾臣妾，为君不尊！”
“三清在上，妈祖保佑，快走快走。”她干脆换了几个神祷告。
珍儿内心又怕又怜，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安抚她才好，这时袁春望走来，手中一柄牛角梳，柔缓道：“娘娘，您的头发乱了，主子替您梳个头吧。”
“他只是太在乎你了，不然谁管你今儿吃的是羊汤，还是葡萄。”弘历莞尔一笑，握着她的手，坐下道，“何况他终归年纪小，不明白，但……朕明白。”
“生昭华的时候，您落下了产后病，受风便头痛，您刚才坐在风口上了吗？”永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