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天子则没有跟他辩论，而是问出了一句诛心之语。
张懋倒还好，史乘都是文臣写的，再如何写又能给他写成甚么模样，不过就是吹毛求疵，骂他贪腐奢糜罢了。
而好好一个京营之以是会变成如许，又不是一家独占了好处，而是三家权势都从内里分了一杯羹！
“朕就问你一句话，如有朝一日北虏犯境，攻破宣府大同，而京营却无兵可用，那朕这个大明天子该如何办？难不成到时候带着你们这些满朝公卿南逃不成？”
“既然积贫积弱，那就要去改！”
闻声小天子这恶狠狠的话语，张懋和刘大夏都是神情黯然。
究竟固然是究竟，但该骂还是得该骂。
其一是为了坑刘大夏一把，其二则是借刘大夏之口，奉告小天子这京营到底有多烂！
“陛下贤明，既如此，老臣这就归去写奏章，于明日廷议此事！”
不是大明天子，九五之尊，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吗？
刘大夏和张懋也算是老了解了，毕竟兵部现在总管天下戎政，而这张懋又是勋贵第一人，二人之间不免会打交道。
一群混账东西！
北虏有能够兵临城下吗？
他如果答复了，立即就会被扣上奸佞的帽子。
“陛下明鉴，京军内部积弊己久，昔年宪宗陛下建立十二团营时就已曾多次敕令团营各级军官严禁役占剥削，但是见效甚微，团营营务还是废弛。”
刘大夏就是在奉告小天子，京营腐败不是我这个兵部尚书一人的题目，而是这满朝文武统统臣子的题目，乃至连历任天子都有题目！
此话一出，张懋和刘大夏都是变了神采，起家跪倒在地上。
一旁汤昊见状，神情古怪地笑了笑。
既然京营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那就别再说其他的了，拔取精锐再立它营吧！
是以他现在很不能了解这张懋的做法，乃至模糊有些惊骇。
拔取精锐，再立它营！
“朕不想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胡虏杀入我大明要地，兵围我大明京师，烧杀劫夺无恶不作，而朕这个大明天子，而你们这些朝堂公卿，只敢躲在城池内里远远地看着！”
“臣等知罪，请陛下息怒！”
刘大夏有些茫然。
固然他是四朝老臣不假，但天子陛下真要动他，也不是不成以动的。
小天子冷冷地看着刘大夏，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没有直接一剑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