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疗伤(下)[第1页/共3页]

“是实话。”他说,“除此以外,我别无挑选。”

我实在想问,你当年说靠近我的初志是为了当上天子,那也是实话么?

“毒杀。”他说,“那年中秋,先帝派了身边的内侍,到同春园来赐宴。既是御赐菜肴,自是不敢不消。刚好我那日肠胃不适,母亲不让我食用那油腻之物,便本身先用了。当夜,她就口吐白沫,天不亮就去了。宫中的人,无一人敢出声,只说她是得了急病,暴毙而亡。可无人能瞒我。因为是我一向守在她身边,束手无策看着她咽气。”

“你母亲是先帝所杀?”我问,“如何杀?”

一时候,谁也没说话。

医馆中有澡房,可供洗漱。我冲刷一番,将身上的汗腻和灰尘都洗净。可惜孑然一身,连换洗的衣裳也没有,洗好以后,只得原样再穿上。

只见他的双眸目光直直看着我,仿佛比中间的灯盏还要敞亮。

我晓得我没有把话说全。

我一愣,也傲然昂着头。

动机起来,随即被我撤销。

“琅琊王说,当年你对我说开以后,他曾去看过你,碰到你酩酊酣醉。”我说,“你将他错认成了杜先生,又哭又闹,说甚么‘她再也不会谅解我’,可有此事?”

但我晓得,谈这个早已经没有了意义,只会徒增烦恼。

若我未曾记错,许昭容离世之时,他约莫还不到五岁。

那柄宝剑,他竟是要了返来。

“我说过,我未曾因为杜先生的事怨过你父亲,更未曾怨过你。”

“恰是。”我说,“琅琊王有甚么不好?他与我自幼了解,有甚么说甚么,从不骗我,生得又都雅,我可喜好他了。”

我愣住。

“因为他已经下过手。”他淡淡道,“只不过未曾胜利,被杀的是我母亲。”

“因为这个,杜先生才给先帝去了匿名信,以父皇遗诏相威胁。”停顿半晌,他持续道,“厥后的事,你都已经晓得。我唯有让天下人都晓得我,乃至于登上大位,才气保命。不然迟早有一日,我也会悄无声气死在同春园里。”

“你与李郎中说完话了?”我问。

我坐在房里,一边用药童送来的篦子篦着头发,一边记念我那遗落在客舍里的产业。

他说得非常安静,仿佛在谈一些悠远的事。

我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既然提起了,我也不筹算躲避。

他愣住,那目光闪了闪。

我悄悄咬了咬唇。

约莫是天道循环,来得歪,去得也歪。我千万没想到,还没捂热,它们就没了。

说实话,我并不想谈这件事。因为它老是伴跟着很多不堪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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