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过来,正色道:“我这里也有肉吃,不劳中宫顾虑。”
我点头。
“赌徒即使不会因为赌债身败名裂,也会因为想翻盘身败名裂。”我说,“如果惹得民怨沸腾,连太上皇也不能帮他呢?”
“那就好。”她轻声道,说罢,不再多言,走下楼去。
明玉的唇角抿了抿。
“吝啬。”明玉道。
“晓得。”明玉道,“突厥这些年十战十败,这场八成也是要输的。”
明玉了然,看着我,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猎奇:“我记得你父亲当年曾说,你家数你鬼心机最多,如果个男人,必是宦海的油条。我当时不信,现在才明白公然知女莫若父。这些邪门歪道,你究竟是从那里学来的,又是从那里晓得这些动静?”
我说:“张廷佑行动算得检点,没甚么可指责的,不过他的家人可大不一样。张廷佑的儿子张芾是个不长进的,靠着父亲失势,整日寻欢作乐,染了一身恶习不说,还欠下了数百万钱的赌债。”
“有件事忘了问你,”她看着外头的风景,不经意地理了理云鬓,“你兄长,迩来给你捎信了么?”
“这算甚么事。”明玉皱皱眉,“戋戋财帛罢了。张廷佑是黄门侍郎,上头有董裕,再上头另有太上皇,再大的洞穴也有的是本领弄钱堵上。朝中失势的官宦,向来没有谁是因为负债身败名裂的。张芾的赌债弄得人尽皆知又如何,不会祸及底子。”
说罢,她转成分开。
可她想了想,随即道:“你“张芾此人,怕也不是傻子。这事的结果,他不会想不到,就算设下圈套,他也一定愿做。”
明玉愣了愣:“怎讲?”
“恰是。”明玉道,“张廷佑此人,虽是喽啰上位,可任上倒是没甚么错处。我父亲查了半天也没抓住甚么把柄。我想来想去,感觉还不如来问问你。这两年,若不是你出运营策,景璘也不能皋牢起来那么一批人不是?”
“这些动静都不是奥妙,贩子当中一问便知。”我说,“至于邪门歪道。避祸逃多了也就会了。”
明玉的目光动了动,仿佛明白了甚么,望着我,有些吃惊。
“跟我归去吧。”她对它说,“我那边有大鱼大肉,好过在这道观里吃斋。”
明玉看了看碧眼奴,有些不舍。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明玉看着我,目光定了定。
“你找到我,恐怕是碰到了难处。”我说。
我没有否定,悄悄捋着拂尘,道:“不过都是些我父亲留下的干系罢了。”
明玉看着我,不接话,只道:“你这般胸有成竹,想来是有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