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陷本身于绝境之事,我当然不会承诺。可太后和景璘与我而言也非比平常,如果他们执意要我如此,我起码是难堪的。
明玉“嘁”一声:“我不过是顺道让那些人得了逞罢了。你那发小朝三暮四,他要进人,岂用得着我来主张?谁奇怪他。”
“你但是中宫。”我说,“你父亲对圣上断念塌地,莫非他不想要太上皇的性命?”
“这等事怎可开打趣,耍我莫非非常风趣?”我怒道。
“他虽尚无官身,但到底是要入朝的。”我说,“现在我要与子烨结婚,在很多人眼中,兄长便是那后族的顶梁之人,将来必受重用。如此一来,就算他还是百姓,也已然是那争利之人,拉拢者有之,针对者更有之。便如本日那校场,你也看到了,也不知多少人等着兄长出丑。”
“我还没入宫,日日住在乡间,有甚么可难堪我的。”我叹口气,“倒是辛苦了兄长。”
说罢,她自顾地将那瓷瓶翻开,倒出几粒乌黑的清闲丸来,放入口中,喝水服下。
我正要说话,俄然,外头传来内侍的声音:“禀中宫及娘子,太上皇驾到。”
明玉没说话。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脸,她一脸淡然:“放心好了,骗你的。我迩来行经不畅,这是太病院为我炮制的补药。”
我:“……”
我不否定,道:“你见过她?”
我自是松了一口气。
“我有三个堂妹,个个出落得貌美如花,先前我堂叔想都送进宫去。我父亲未曾承诺,就是想着哪日太上皇后宫开了,好往这边送一送。”她说,“现在,难道恰是时候?”
明玉的神采有些好笑。
我:“……”
明玉冷冷道:“耍你又如何。你当年和齐王偷鸡摸狗却在我面前装看不上他,莫非不是耍我?”
明玉不觉得忤,道:“你也不必阴阳怪气的。你就算不要我家的人也要,此事,我劝你好好考虑。这太上皇后本是多少人盯着的,你俄然冒出来抢了,便是要做那些人的眼中钉。与其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顺手给他们以一条道,让他们跟着沾沾雨露。如此,他们不但不会恨你,反而会奖饰你是个堪为千古榜样的贤后。”
“圣上才是天子,诛不诛九族,也是他下旨才可作数。”我说,“这个我还分得清。”
她倚在凭几上,手指悄悄抚着雕饰的边沿,如有所思。
说罢,她饶有兴味地问我:“这母女二人,看着便是不好惹的。我记得当年杜行楷还是死在了你父亲的狱里。这些日子,她们莫非未曾难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