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谢我。”回到寝殿的时候,明玉迫不及待地拿起她的瓜子嗑起来,对劲洋洋。
“这事,我可不是出于私利,或是为了向太后交差才劝你。就算交不了拆,我往太上皇身上一推了事,太后怪不着我。”她慢悠悠地掰着一颗瓜子,道,“我是为你着想,劝你在身边留点都城的人。你当上了太上皇后,那也算得上位者。凡上位者,可向来并非单打独斗,其处世之道,乃在于衡量之术。”
“没有了。”明玉安然。
明玉的脸上暴露一抹深远的浅笑。
我:“……”
我感觉好笑:“你安知我就不能脱身?我是将来的太上皇后,永明侯夫人即使再是短长,莫非能将我吃了不成?”
我看她一眼:“谢你何事?”
这个事理我确切懂。
明玉确切分歧凡响。我想,乳母当年如果晓得她的真脸孔,定然会忙不迭地逼着我跟她断交。
明玉毫无愧意,无辜地眨眨眼:“这一起她们可没少烦我,我是为你来的,可不能伶仃受这罪。”
我只得让内侍将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带到偏殿的茶馆去。
明玉却道:“吃你是吃不得,让你尴尬倒是轻易得很。你方才也瞥见了,她部下那些命妇,可个个都不是温良的,太后两位姊姊被她们气成了甚么样?”
“此事若你来提,上皇不会不承诺。”
“那么让何人留下?就在本日那八位命妇当中挑么?”我问。
“怎讲?”
“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说,“不过那插手婚仪之事,你不必抱太大但愿。这些外命妇名下卖力之事,都是礼部拟下,经太上皇首肯的。你若咄咄逼人,不但太上皇那边欠都雅,还惹得洛阳这边讨厌,对你不好。”
“我还未当上太上皇后,要对于,也是册立以后的事。”我看了看明玉,“不若先说说你这边。太后公然想把手伸到我洛阳来?”
明玉鄙夷:“我岂是那般闲得无聊的人。”
我啼笑皆非。
“猜猜她们来找你,是为了嘘寒问暖,还是逼你与她们站到一处去?”她说。
“恰是。”明玉道,“便如方才殿上那样。只要将两边的龃龉教唆起来,你不便利说的话,自有人替你去说;你不便利做的事,自有人替你去做。你只消高高在上,看她们斗个狰狞满面,要做的不过是关头之时灭灭火,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她们就算不平你,也咬不着你,何如不得你,还要向你下跪。这般局面,难道一石二鸟般完竣?”
我正要答话,忽而有内侍来禀报,说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