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想好了?”我说,“真的要和圣上回紫微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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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当初是谁总跟我探听兄长如何,昨日非要住到我家里来的是谁。
“他都奉告你了,是么?”她冷冷道。
我无语。
明玉看我一眼。
我忙望向外头,只见子烨的身影已经呈现在了中庭。
他们说的是北戎新进的意向,谈及各处关隘的粮草和兵马变更,一句接一句,并无冷场。
景璘笑了笑,道:“上皇大婚,乃举国相庆之事,梓童既来了,朕怎可缺席?朕听闻,上皇出宫,不管长途或是远行,皆只带侍从数人,微服私访,以体察民情。朕深觉得然,亦有志以上皇为榜样。故而朕此番出宫,亦微服而行,未曾布告任何人。便是宫中的太后那边,也是在朕分开都城以后,入夜时分才得了朕的动静。朕知此举俄然,冒昧之处,还请上皇勿怪。”
“朕听闻,梓童就住在庆元宫中。”景璘道,“朕既是来做来宾的,自当客随主便,与梓童同住。”
“哦?”景璘看我一眼,而后,对明玉道,“梓童如此极力,朕心甚慰。”
“人选尚在考虑。”子烨道,“待大婚以后再定。”
景璘道:“朕觉得甚好,不知上皇派何人前去?”
“……北戎成心和谈。”只听子烨道,“朕觉得并无不成,和谈之地,就选在平朔城。”
景璘一向留在堂上与子烨说话,兄长陪坐一旁。
景璘道:“不过这教诲之事,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在京中皆受了太后委派,可胜此任。梓童身材不好,前阵子,还说要出宫礼佛,疗养病体。依朕所见,此事还是交给邢国夫人和蔡国夫报酬妥。”
明玉“哼”一声,又将一册字帖扔进了箱子里。
可不等我想好如何答复,却听明玉道:“陛下体恤,妾岂有不从之理。能得邢国夫人和蔡国夫人辅弼,妾欢乐之至。”
我:“……”
少顷,他淡淡一笑:“上皇相邀,朕恭敬不如从命。”
从都城到洛阳,路程少说要小半个月。堂堂天子,不告而别。莫说太后那边晓得这事以后该如何焦急,单说朝臣们,现在也应当正在跳脚。
“你莫不是想来诘责我,为何竟瞒着你?”
那目光微闪,我晓得,他朝我身后的兄长扫了一眼。
“昱之到了洛阳,怎连通传也没有?”他说,“朕方才得知此事,未曾远迎。”
“他但是你发小。”她顺手拿起案上的一册字帖,扔到边上翻开的箱子里,说,“你感觉我该阔别他?”
他看着明玉,目光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