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则仍然是老模样,在人前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向太后行了礼,然后坐了归去。
我跟着太厥后到殿上之时,景璘和明玉已经到了,另有下首的一众重臣和宗室。十几席摆列而下,间隔颇大。安插的内侍明显要力求将大殿摆满,又力不从心。
这些人说话时,我与一众神采恭良的寺人宫人们站在前面,目光绕过太上皇,瞥向他和赵王的身后。
换句话说,景璘能够在太上皇的淫威之下安安稳稳待着,乃至在夹缝当中一步一步将本身的权势运营起来,与赵王的暗中回护脱不开干系。
不过先帝兵败的前两年,赵王生了一场沉痾,到封邑养病去了。先帝被俘以后,朝廷群龙无首,进而激发诸皇子反叛。危如累卵之计,赵王调集一支兵马赶回京中,护着百官和玉玺等重器分开都城,仰仗封地的高城深池扼守抵抗,保住了大半个朝廷。
正说话间,内侍禀报,说太上皇和赵王到了。
在齐王平乱入京以后,赵王又将百官带回,与耿清一道,拥立齐王为新君。
合法我感觉此人面善,又想不起来的时候,只听太后道:“这不是琅琊王?”
这是景璘的堂弟,太上皇的侄子,景珑。
“众卿平身。”太上皇道,“朕方才与赵王对弈,沉浸兴中,一时忘了时候,劳众卿久等。”
固然他一向称病不出,但他除了长得瘦一些,并无病恹恹的神情。相反,他面色红润,笑眯眯的,看上去精力充分。
苗条而浓黑的剑眉,并不粗暴,却使得那过于标致的五官多了几分豪气。即使目光淡淡扫过,也总有一股无形的压迫,触民气魄。
那青年随即上前,向太后和景璘下拜,朗声道:“琅琊王珑,拜见圣上,拜见太后!”
若说当今的朝堂之上,有甚么人能称之为真正的德高望重,乃至能让不管太上皇还是景璘的人都会卖面子的,那便是赵王无疑了。
裘庸答道:“太后叮咛下的一应御用之物,皆已送往北府大营。上皇在芙蓉园中驻跸玉华宫,先前分开摘星楼以后,便往玉华宫换衣安息去了。臣拨了内侍宫人共五十名随驾奉侍,方才又遣人去看望,那边说上皇正与赵王会晤,稍后一道过来。”
那法度不紧不慢,我看着那张脸由远及近,垂垂清楚。
而现在,太上皇的面庞一览无遗。
先帝在时,赵王深得先帝信赖,很早就委以重担,做过光禄卿和左卫大将军,执掌都城保镳,随先帝出入。在任之时,颇得推戴。
当那身影踏入殿内的时候,我发明景璘微微地把身材又挺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