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饶有兴味,道,“若果然如此,不知女史筹算如何还本宫明净?向太上皇禀明统统,措置那设想辟谣之人么?”
“行得正坐得直,怕甚么。”我说,“住一晚罢了,无妨。”
杜婈道:“妾自幼受父亲教诲,晓得明辨是非乃为人底子,亦向来只帮事理。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就算是仇恨之人,也该光亮正大一决高低,而非暗诽谤人。”
好笑的是,类似的话,子烨也说过。一个太上皇一个女史,接连在我面前拍胸脯说本身会查清,显得我这太上皇后的名头实在像个安排。
我不置可否,将茶杯握在手中暖动手,不紧不慢道:“这些日子,女史都住在马场里。此事,宋国夫人晓得么?”
惊奇的是,她竟会站到我这边来,让我几近思疑面前的杜婈像是个假的。
缬罗此人,行事确切很有些矗立独行之处,我倒是见怪不怪。
这四周,确切有一处马场。是先帝专门圈养打猎的马匹所用。
她没答话,少顷,似下定决计,抬眼望着我:“此事,妾会查清。若果然我家牵涉此中,妾定然会禁止,还皇后明净。”
我想起来。
她将目光瞟了瞟一旁的兰音儿和内侍宫人。
“皇后之意,妾该对母亲感念恩德,莫非是劝妾该事事听母亲的?”她问。
见礼时,我看她们身上的打扮非常眼熟,惊奇地问杜婈:“这几位,莫非是回纥女子?”
但让我惊奇的是,她仿佛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她的脸有些黑了,脸颊红红的,一看便知是每日在外头骑马吹风而至。她部下的一干女子,约莫十人,有的也是官家闺秀,有的则出身布衣。与杜婈一样,个个都有些风吹日晒之色。
我却不筹算再多说,温声道:“天气不早,女史安息去吧。”
未几,堂上只剩我和杜婈。
“古云,阿意服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我说,“前人亦晓得愚孝愚忠乃大不孝大不忠,女史自幼受杜先生教诲,又怎会是那陈腐之人?上皇向来对女史多有嘉奖,本日听女史一番言语,本宫亦晓得女史有真脾气。女史要做甚么,要站在哪边,本宫皆偶然束缚,只愿女史无愧于心罢了。”
说罢,我起家来,自往堂后走去。
“哦?”我问,“女史有甚么话?”
兰音儿的脸上尽是防备。
“阴魂不散。”她嘟哝道。
内侍将车帏拉开,我看着杜婈,答了礼,让她起家。
“既然如此,女史又为何与本宫说这些?”我说,“上皇将本宫发落,莫非不是正合了女史家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