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饭,比先前丰厚了些,多了一样胡饼。
我点头:“张内侍故意。”
我忙取出来,四下里看了看,而后,将它展开。
屋子里的灯已经点好,他与其他人等再礼以后,退了出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我晓得,想看到首级的,是赵王。
不过这一次,他在睡觉,倒是省了很多工夫。我将肉片都拨到景璘的碗里,放到一旁的炉子上炖着,等他醒来再吃。
“朕记得,当初发起让琅琊王去鄂州剿匪的,也是皇叔。”
赵王在景璘面前早已没有了甚么君臣之礼,不等景璘应许,已经走了出去。
“他来做甚么?”景璘神采猜疑,“莫不是……”
景璘在榻上正襟端坐,面无神采道:“这石虎城,周遭不过数里,不知有多么大事缠住了皇叔的手脚,竟是面也不露?”
我奉告景璘,我闻到荤腥就想吐,每次用膳都把肉给他。景璘将信将疑,每次用饭,总要与我拉扯一番。
细心检察以后,我又掰开一个。待掰到了第三个,内里没有馅,却鲜明有一小块布料。
张济仍伏在地上,道:“臣闻知圣上这两日甚少进食,心中忧愁,特来看望。”
“拜见太上皇后。”张济上前叩首,小声道。
我吃一惊,正要去奉告景璘,却见他已经从阁房走了出来。
“本来如此。”我说,“陛下这两日困在室中,无处走动,破钞少了,天然进食也少。我在陛下身边照看着,并无大碍。”
“如此说来,皇叔在各地赈灾市恩,豢养私兵,也是为了朕的江山社稷?”景璘道,“皇叔但是愈发会谈笑了。”
这明显是女子的衣裳里头撕的绢布,笔迹我认得,是杜婈的,当是用眉黛写成。
“此物亦养胃,对孕中很有裨益,皇后亦尝一尝为好。”张济说着,眼睛盯着我,“万要尝尝。”
如果人间公然有那怪力乱神之事,我但愿当下就有一道雷降下来,将赵王劈死。
景璘也笑了笑,目光似要杀人。
“臣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他说,“若非齐王不是借着董裕之事,要向臣发难,臣也不会出此下策,让陛下吃惊。祸首祸首,乃在齐王。”
我朝阁房的景璘看一眼,他仍在甜睡,这话语不敷以惊扰他。
赵王笑了笑,道:“禀陛下,是功德。琅琊王闻知陛下就在石虎城,特令人将逆臣齐王的首级送来,现在,已是到了半途。”
赵王的脸上毫无愧色。
不等我说话,张济施礼起家。
“哦?”景璘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道,“朕未曾下旨,这琅琊王倒是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