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我坦白这些,是因为杜先生走了,你便断了动机了么?”好一会,我问道。
心头似被甚么捶了一下。
我急道:“甚么好处坏处?圣上如何不会放过你?莫非他要将你打下死牢,砍你的头?他又不是傻子,你一未曾谋反,二未曾弑君,他疯了才会背个搏斗手足的名声杀你!”
不过,这天然也是我想不通的处所。
其二,穆天子身后短短数日,宫殿被焚毁,厥后又有过奉侍他的人都非命的传闻。宫殿被焚毁,废墟在那边,这时无可回嘴的究竟。而那些非命的人,厥后并没有人去切当查过死因,这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宫中闹鬼一样的传说。
“为何?”
我忙缩回击。
指甲深深扎入了掌心,试图让痛苦来保持沉着。
“你扯谎!”我决然道。
子烨不睬会,持续道:“圣上深知我是那真正的储君,故而这些年,一向将我关在同春园,不闻不问。但他不敢杀我,因为杜先生曾给他去过一封匿名信,说我若没了性命,遗诏就会重新现世。”
子烨没有否定。
这言下之意,让我非常震惊。
他没有答话,定定地看着我。
“你……”我看着他,猜疑万分,“你这是何意……”
“有件事,你不感觉奇特么。”他的声音陡峭,“京中倾慕我的女子有很多,我为何单单选中了你?”
可我甚么也看不出来。
“向来未曾。”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你归去吧。”
“那……”过了一会,我小声道,“那遗诏……”
“这皇位,本就是我的。”子烨道,“我将它取返来,乃理所当然。”
它如此赤裸,怪诞到仿佛向来并不会产生在我的身边。
这话语,无异于惊雷。
其一。穆天子当年并没有立太子,归天之时,没有储君。当今的圣上固然是皇宗子,但先帝并不喜好他。
父亲就是太子一系的,重新到尾,我都没传闻过杜行楷跟太子有甚么牵涉。且如果要清理太子翅膀,那么父亲这个一心一意想让我当太子妃的就是最大的翅膀,下狱的该是他才对。
他的声音愈发降落,深吸一口气后,又轻得似羽毛:“可杜先生甚么也没有说,昨夜,他在狱中咬舌他杀了。”
子烨没有挣扎,仍然在那边看着我。
我呆呆地望着他,只觉身上的热气都被带走,只剩无尽的冰冷。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想从那脸上找出一点扯谎的陈迹。在我这个大话连天的人面前,他向来不是甚么扯谎妙手,一看就透。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一块巨石,砸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