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部那道伤口还没好,只是将纱布拆了,跟四周肤色比起来显得很粉嫩,像只狰狞爬动的蜈蚣。
贺寒川攥动手机的力度紧了紧,眸底一点点固结成霜。
“您不是因为贺寒川的威胁,才跟我断绝父女干系的吗?如何现在把错误都推到江家头上了?不敢当着贺寒川的面说他不是?”向晚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钉子似的钉在他脸上。
婚礼本来还设有晚宴部分,但婚礼上变故太多,晚宴部分便临时被打消了。
“啧,到时候还体贴我的职业品德,看来没甚么大题目。”钟宇轩笑道。
林老爷子拉着林恬恬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呵叱道:“我跟恬恬结了婚,她今后就是你的长辈,谁答应你在背后论长辈的是非?”
听到后一句,向建国没节制好神采,脸上带着较着的惊诧。
他线条都雅的小臂上,青筋条条蹦起,然后他垂下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几不成见地址了下头。
江母神采变幻,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有几分委曲跟忿忿。
向晚这才回身,扶着雕栏行动略显盘跚地上了楼。
贺寒川微挑了下眸子,低着头,敛去了眼底的神采。再开口时,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沁人的寒意,“等着看好戏吧。”
江母一听,不干了,“你叫谁死瘸子?”
于静韵穿戴围裙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话时带着几分奉迎跟祈求,“晚晚,我做了你喜好吃的菜,你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江清然紧紧攥着轮椅扶手,即便她没有昂首,可她总感觉好多人在对着她指指导点,说她是残疾人,说她是死瘸子。
“好。”贺寒川伸手拉住她。
林老爷子见此,心有惭愧,“恬恬那么说,委实过分了些,我替她给你报歉。”
向建国讪讪地笑了笑,没出声。
江清然轻咳了一声,勉强保持笑容,柔声道:“忙了一天,大师也该累了,车子就鄙人面,我们先归去吧。”
宾利送去维修了,贺寒川没开车过来,两人打车回了竹贤庄。向晚一进门,就一声不吭地往楼上走。
“寒川,江清然那边已经筹办好证据和状师,要告状向晚了。”钟宇轩说道:“用的我状师事件所的人,告状罪名是杀人得逞。”
贺寒川抬头看着她,如许沧桑而怠倦的目光本不该呈现在她身上。
向晚拳头微微攥了攥,扯了扯唇,淡淡道:“不了,感谢……向夫人。”
等把统统来宾们送走的时候,江清然的脸都已经将近笑僵了。
向建国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整得有些狼狈,他皱眉看着她,“寒川还在这里,你说的都是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