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对劲洋洋的道：“好，你们站稳了听着：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五绝中，老顽童居首。老顽童即为五绝之首，说话天然大有斤两。这经籍我说是你们偷的，就是你们偷的，便算不是你们偷的，也要下落在你们两个贼厮鸟身上，找出来还给大和尚。快快取了出来！若敢迟延，每小我先撕下一只耳朵再说，你们爱撕左边的还是右边的？”说着磨拳擦掌，便要上前脱手。
杨过道：“贵寺罗汉堂首坐无色禅师豪放豁达，与鄙人订交已十余年，可谓莫逆。六年之前，鄙人蒙贵寺方丈天鸣禅师之召，走少室山宝刹礼佛，得与方丈及达摩院首坐无相禅师等各位高僧相晤，受益非浅。当时大师想是不在寺中，乃至无缘拜见。”
神雕大侠杨过名满天下，但觉远却不知他的名头，只道：“本来杨居士和天鸣师叔、无相师兄、无色师兄均是素识。小僧在藏经阁领一份闲职，三十年来未曾出过庙门一步，只为职位寒微，自来不敢和来寺居士高朋交代。”
一灯大师梵学高深，朱子柳陪侍师父日久，读过的佛经也自很多，听了他这番言语，均想：“这两人从少林寺中盗了经籍出来，我只道定是拳经剑谱的武学之书，岂知竟是四卷《楞伽经》。这《楞伽经》虽是达摩祖师东来所传，但经中所记，乃如来佛在楞伽岛上说法的要旨，明心见性，宣说大乘佛法，和武功全无干系，这两名暴徒盗去何为？再说，《楞伽经》流布天下，地点都有，并非不传秘笈，这觉远又何故如此紧追不舍，想来此中定有别情。”
杨过心道：“这位觉弘远师竟是如此陈腐不堪，世上少有，难怪他所羁系的经籍竟会给这两个暴徒盗去。”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道：“你们瞧这大和尚难道莫名其妙？我帮他讨经，他反而替他们辩白，真正岂有此理。大和尚，我跟你说，我赖也要赖，不赖也要赖。这经籍倘若他们当真没偷，我便押着他们本日出发，到少林寺去偷上一偷。总而言之，偷便是偷，不偷亦偷。昨日不偷、，本日必偷；本日已偷，明日再偷。”
只见那少年说道：“师父，这两个暴徒心存不良，就是要盗窃宝经，岂是当真的心近佛法？”
听到这番正理，连酷哥胖都想笑，金庸笔下的副角当中，老顽童算是最出彩的一个，这位大爷活了上百岁，却仍然能够用“天真烂漫”四个字来描述。或许，这就是杀猪刀所寻求的那种纯粹，或许，如许是昆神一向在寻求的那种最高的纯粹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