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我要酒——”
心口遽然一紧。
被微小的白光打亮的脸上,暗影交叉着,她还没看清他甚么神采,他抬起手掩住了眼睛,但是,她却更清楚地看到,掌下滑下一片湿淋淋的液体,衬在他惨白的面庞人上,红得刺目。
算来她这是第一次偷溜进他的房间,记得当年,他倒是好几次和弟弟们一样,跳进她的阳台,而她却始终没有机遇进过他的天下。十年等候,好不轻易挤进了他的时候,倒是撞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她的目光直接跳到了大床的位置,深蓝色的被面平平整整,没有人。
哐啷一声,瓶子叩敲的声音,咕噜噜地转动声。
他实在一愣,看动手上空空的,又伸手去拿被她放在矮几上的酒瓶子,她一挥将桌上的酒瓶子都掀落,他这一伸甚么都没拿到,顿时发了气。
这间帝寝,格式和她的后寝几近是一模一样,只是细节处更显得阳刚硬气,色彩更加大气厚重,仿佛一副男仆人家的气势,都是深色为主。
“她死了,我的将来……她死了……都是我的无私害死她,都是我,都是我……”
又是那二分钟的画面。
借着那屏幕里的微光,看到他面前的矮几上,放满了大小不一的瓶子,连矮几脚下也是密麻麻的一片各色瓶子。
他仰着头,目睹着瓶里的酒液,好像自来水似地很快就滑进了他的喉底,他顺手一丢,又是一个空瓶子。
沉沉的喘气,混乱,参杂着低低的喑咽声。
之前齐琪悄悄奉告她说,“大哥常常看阿谁电影,煜哥他们本来是想把那东西删撤除,但是因为事儿,大哥差点儿拿激光枪把煜哥给……我暗里统计过,宫里和舰上这文件的播放频次已经高达上万次……”
想,是不是她不在的这些夜里,他都如许看着那画面,饮着孤酒,自我折磨懊悔着……
咦?这么晚了,来时她看时候都零晨两点多了呀!
男人仿佛一无所觉,却起了身倒在另一头,持续猛灌。
再忍不住,她走到他面前,夺过他又拿起的一瓶酒,丢在了一边。
“不准喝,你已经喝了那么多了,你停止,喂……”
超出屏风,侧面那一向微微烁亮的白光,闯进眼中,刹时让她失了呼吸。
他还不睡觉,跑去那里了?
仿佛发明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她掂着脚挪畴昔,听到一声声咕咚咕咚的注水声,和着一轻一重频次非常混乱的喘气声,氛围中飘零着浓厚的酒精味儿。
“既然那么难过,就不要再看了啊!你如许自我折磨,谁会晓得,谁会管你,你是不是脑筋喝傻了呀?你个笨伯,你哭甚么,要哭的是我,我才是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