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四五丈之处,一个少年面含浅笑,悄悄的站在一颗花树之下,面色红润,气度雍容沉凝,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自但是然的散逸萧洒,风吹过,花树上,片片落花轻飘飘的打着转落下,远远看去,这个剑眉星目风采翩翩的少年,好像是一个出来玩耍踏青的大族后辈,天孙公子。
凌天一歪头:“哦?”
林外套袂掠空之声嘎然停止,一个阴沉的声音恭敬的道:“是!”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凌天嘿嘿一笑,道:“凌天倒未感觉这有甚么奇妙的,从伦理上讲,我毕竟还是你的侄半子,即使只是名分上的!我倒感觉,或许,我们今后坐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得很。我们,毕竟还是亲戚呀。”说着看向玉满楼,深深一笑:“只要,你肯去承天。”
玉满楼哈哈一笑,点头道:“不要对我灌你的迷汤;固然听起来确切很动听,因为我晓得,你的辩才却极好的,足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方的;但你的好辩才对我来讲,没有效的,没有一点用处!干脆点说出你的真意,你摆出这幅姿势,究竟要和我谈甚么?你,究竟有甚么筹马够资格能够跟我谈!”
凌天呵呵一笑,道:“家主未免过于着相了;你我相争,早已不是一时一地之得失,而应着眼于全部天下的布局;此时主客之位,在天下局势不决之前,谁主谁客,实在是无关紧急。”
面前的风景,大大地出乎他料想以外,仿佛前一刻还在烽火硝烟的疆场上,下一刻,却已经是花前月下风景旖旎;一种庞大的落差,让玉满楼这等沉稳的人也禁不住一下子愣了起来。
两人虽未真正脱手,但在言辞之间,却已经展开了一种另类的比武,这第一个回合,乃玉满楼胜出。凌天屈居客位,自是稍逊一筹。
凌天沉默一笑,昂首道:“家主之言倒是在理,鄙人本就是作客他乡,顺理成章该做客人。”说着飘身后退,在另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两人相隔五尺,遥遥相对。
俄然,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竟是统统尽在不言中。
凌天笑得几近喘不过气来,前仰后合的道:“家主打趣了…..呵呵…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