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两人相视一笑,另有甚么不明白的。阿雾可贵碰到个知音,也来了兴趣,“若彻夜下雪,明日凌晨我让彤文去收一瓮梅上雪来煮茶,还请殿下赏光。”

阿雾被楚懋吓了一跳,转头道:“殿下走路如何不出声儿的。”

阿雾这才往背面梅池去了,她一年四时可贵泡一回温泉,天然喜好。虽说阿雾怕水面,但这梅池以白玉砌成,径长约一丈,比她的浴盆也大不了太多,水深只及大腿处,淹不死人,她略微降服降服,也并不如何怕。

阿雾只感觉给楚懋这类人喝雪芽镶金,真是对牛操琴,泼罢茶,便清算了套杯,翩但是去,连个背影都懒怠留给他看。

阿雾叫紫坠拿了一壶百果酿,放在竹盘上,以碧玉莲叶杯装了乳红色的果酿浮于水上,睡眼昏黄间润一口,的确是神仙也不换。

楚懋似也焦急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茶碗,嗅了一口,缓缓回味半晌才道:“本日真是三生有幸,托了阿雾的福分,这才品到了雪芽镶金。”

楚懋伸手欲尽最后一杯雪芽镶金,却被阿雾眼疾手快地盖在了杯沿上。五指纤纤如玉笋,淡粉如樱的指甲晶莹透亮,这只手能煮出天下一绝的茶,也能弹出天下一绝的琴,只是不知若落到人的身上,又能……楚懋一时的确挪不开眼睛。

楚懋说:“那早晨陪我喝几杯可好?”

人都出缺点,阿雾的缺点也很多,碰到她爱好的事情,又可贵是个知音,她便忍不住要细说细说,品谈品谈,加上楚懋还时不时点评一下,非常中肯,直叫阿雾意兴盎然,说到日头高升另有些意犹未尽。

一顿饭下来,楚懋再没说那些叫阿雾面红耳赤的话,两小我氛围和谐却又不会太靠近,阿雾深觉得好。

楚懋避而不答,“看来你不但鼻子尖,心眼儿也多,还晓得雪芽茶需用金线梅来熏。”

知音二字让阿雾非常受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倒也是。”不是阿雾自夸,这雪芽茶和金线梅如非到了她手上,落在那边只能是暴殄天物。

雪芽茶本不着名,茶香寡淡,不为时人所喜,少有人晓得它有一大特性,那就是聚香,特别与金线梅之香是为绝配。茶衬婢女,梅引茶味,实乃天作之合。

比方画技、琴艺以及现在的茶道。实则另有面貌,固然阿雾现在当得了“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之誉,但对别有气势的斑斓女子,多少还是有些攀比之意,而苏茂天然称得上是一名别有风情的女子。而至于何佩真、相思之流的女子,于阿雾眼里不过是蛀虫小人罢了,不值一提。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