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早就阔别了朝堂,荣大老爷更是个草包,一点儿政治敏感性没有,只看着面前三分小利,把最大的给忘了。
承天门内是第一等,那算是内庭之地,从古自今,住出来的都是佞臣。往下数,最对劲的就是承天门外一带,西起白虎桥东到青龙桥一线。这儿顺着禁城走,每日上朝比来。
这一带向来就是天子的自留地,留着犒赏官员的。
夏季上朝,鸡鸣第一遍的时候,住得远的官员就要起床了,一起上冻得直颤抖。住在青龙桥一带,不说多了,晚一刻起床都行,还不消挨多少冷。
荣三老爷架子端得极大,“倒也不是不可,不过还是给玠哥儿去封信,奉告他我们分炊离府的事情,免得下回返来走错了地儿,等他返来,我们爷俩一起拟名。对了,珢哥儿那儿也该去信了,总不能长年不着家。”
一起上,阿雾和崔氏两小我叽叽喳喳地群情开来,都有一种天顿时阴沉之感,在国公府那狭小的院子里,连说话都感觉有气儿压着。
不管如何,荣三老爷一家总算是踏出了安国公府的大门。
男人的功业,所谓治国、齐家、平天下,这齐家可不但仅是说他这一代罢了。
隆庆帝的宅子一赐下来,荣三老爷带着崔氏和阿雾就去上房给安国公和老太太磕了头。这几小我的神采最是风趣。安国公是一幅慈父模样,更可贵的是挤出了一滴眼泪花花包在眼睛里,以手扶额,一幅不忍分离的模样。
帝王赐的宅子凡是只能住一代人,如果遭遇贬官,对不起勒您,从速挪地儿吧,凌晨贬官,下午就让你卷承担走人。如果运气好,一辈子顺风顺水,但如果你死了,也对不起了,你后代也得从速挪。毕竟都城就那么点儿地,让你一家几辈子住着,天子上哪儿找宅子赐人去?
这两堂家具一摆进屋里,顿时就给这宅子生色不好。
但不管如何,天子赐宅都是件功德。而像荣三老爷这般,背后有天子支撑分炊的人,还真是世所罕见。倒不是天子真就对荣三老爷另眼相看到了能够抵足而眠的境地,只是荣三老爷恰逢其会罢了。
有了这么一堂紫檀木家具,的确算是开了个好头。百年世族的家里总要有些好东西镇着。带年生再久一点儿,这新家具变成旧家具,那就有秘闻了。
天子前脚刚打了安国公的板子,说他教子不严,纵子恶、淫,削了世子封号,后脚你就把天子要扶的人给分出去了,这不是摆了然和天子唱对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