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可朕合法盛年，怎能被百官捉弄。”
厥后两人成至好，谈古论今，从民之痛苦到百官之恶，乃至将前朝的天子也拧出来攻讦一通。待沈谦已中了举人时，弘德才言明身份，时价朝政被公孙党把持，必请沈谦秋闱科考，与他一同施新政，济万民。
待到辰时一到，仍然不见沈谦，内阁世人与各衙门堂官皆是小声低语，交头接耳。
沈谦沉默好久，才蓦地叹道：“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当年皇上与臣在观音寺夜谈朝政弊疾，心中所想莫非是本日的筹算？”
“夫人放心，青小娘待奴婢不错的，奴婢多谢夫人挂念。”
弘德徐行走下，也是看清楚了沈谦心中的迷惑，指着沈谦的衣袖道：“卿操心力为朕写了这么长的名单，可你与朕皆不知他们之间，到底谁和谁才是真正的朋党。”
少年天子贵胄与狠辣，在现在揭示的淋漓尽致，天道为局，天下人都是他雄图伟业的棋子。
沈谦目光沉沉看着弘德御靴上的龙纹，叹道：“臣遵旨。”
“不过是臣的一些鄙见罢了，柳尚书是臣前辈，向来深明大义，早已写信回籍说了还田于民之事。”沈谦缓缓答道。
弘德似笑非笑道：“朕如何传闻，卿是以唐时魏征之言为例，将天下视为巨船，将内阁视为桅杆，朕颇觉活泼，是以昨夜也是一宿未眠，想了一出破解之法。”
司徒空机警了大半辈子，仍旧闭着眼假装耳聋听不见，倒是让王炳之有些难堪，另与身边的柳晁道：“现在阁中还没有选出次辅，眼下也无人出来主持大局。”
皇城里的风吹草动，天然是瞒不过弘德的，沈谦昨夜与柳晁说的话，早就一字不落传到了他的耳中。
窈娘此时那里看不出来，鸳儿眼下比昔日里更慎重了些，欣喜道：“三老爷虽常冷着脸，可为人最是驯良，你也不必因这些事不安闲，我现在是跟了他的，此后亦是如此。”
“首辅怕是有要事担搁了。”吏部尚书王炳之侧耳与兵部尚书司徒空说道：“其间唯司徒大人资格最高，不如出面给诸位同僚一个说法？”
沈谦站在上首看了在梁柱背面的蓝袍身影，曾寂忙点头表示，成败的关窍就在本日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鸳儿忙倒了温水来，谨慎用汤勺喂她：“是三老爷差人将奴婢带过来的，说是小娘......说是夫人病了，需求人来顾问。”
沈谦沉默好久，几次考虑他这话中的意义，考虑道：“臣大胆问一句，皇上欲设此司之目标，全然是为了庇佑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