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
玉福宫的暖阁书房,跪在地砖上的人变成了沈谦,他只说惭愧皇上信赖,家中侄儿并未教养好,请皇上惩罚。
“皇兄恕罪,臣弟另有隐情。”
这话即便是真,弘德也不肯信赖。
弘德轻叹一声,眉间却峻冷,模糊有杀伐之气。
他吃了口茶,又将双手搭上龙椅上,表示汝南王桌上放着的那封信,好整以暇等着他的辩白。
汝南王四平八稳地坐着,听着他这般说话,才又起家道:“还请皇兄有话直说,臣弟必定知无不言。”
汝南王心头一紧,双手看似负气插在腰间,实则是要摸那藏在玉带里的燕尾镖。
沈谦背动手站立在风口处,听着他的脚步声靠近了,才回身作揖道:“见过汝南王。”
暖阁书房里,弘德坐在龙椅上,双手搭在两边龙头之上,笑得倒是和蔼:“起来吧,你与朕是兄弟,不必如此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明显是清风雅静,可汝南王却生出不安,故作平静道:“怎得只要沈大人在外头,王保呢?黄辛大呢?这些狗主子难不成躲懒去了?”
此事弘德一开端就晓得,也没筹算措置沈循,只当是卖沈谦一个好罢了。可现在沈谦主动提及,两人都是体味对方的人,已然发觉端倪。
那日,汝南王走到百官上朝要过的玉桥时,见到一排排被五花大绑的“金吾卫”,另有朝他劈面走来的沈谦。
殿外没有沈谦,反倒是那些身带盔甲,腰挎长刀的金吾卫齐刷刷站了两旁。
沈谦这是怕他现在不究查,将来再问罪,是以才主动认罪伏法。
沈谦觉得这事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只是听得汝南王这般说话,心头浮起一丝冷意。
沈谦出了宫门,青竹就牵着马车过来接他,却见他站定后,转头望一眼皇城,青竹看不明白他这番神情的深意。
汝南王俄然明白过来,虽强压着心神,还是能看到他庞杂不紊的脚步。
这本就是究竟,笔迹与印章做不得假,再是汝南王嘴皮子利索,此时盖棺定论,不得回嘴。
汝南王只感觉那宫墙的红,非常刺目,将他的双目刮得生疼。
沈谦并不答话,只打了个“请”的手势:“皇上已等待多时,王爷莫要担搁了。”
见他握拳不语,沈谦朗声道:“王爷既不认得你们,那本王只能遵循律法,以谋逆之罪措置你们了。”
正恍忽间,却听到有人出去,昂首去看竟是黄辛大出去换茶水。
“事关严峻,臣不敢置喙。可若遵循太祖定下的法规,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