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道了声佛号：“宿世业障未消，大人迟早会来的。”
“大人彻夜在禅房歇一晚，或许就能晓得几分你心中迷惑的渊源了。”云空将栀子搬到榻前道。
“栀子别名禅客，古来寺庙当中皆种了很多，只是大师这里的却娇小若盆景，倒是看不出年事。”沈谦端倪还是，安静将眼神收回。
本是清冷的声音却似勾惹民气般，让窈娘忍不住唇瓣轻启，轻声道：“那三老爷想如何罚妾？”
女子倒是见惯了她这副模样，娇笑着钻道他的怀里，低声吟道：“你就不能陪我说会儿话？”
时候尚早，他并未回清思院，而是骑着快马一起奔驰报恩寺，风掀起他的衣袂翻飞，心中的谜题只待一个答复。
月明分离，女子勾着搂着他的脖颈轻笑道：“甚么善不善，世人皆不善，天道也作歹将你我二人拆散，我现在好不轻易寻到你，天然不要你再留在佛门当中。”
“有劳大师了。”
他谨慎庇护着，必定是担忧夜里有野猫来粉碎娇花。
“当初说好我只是你一人的，若非你消逝不见，我怎会被逼得嫁给旁人！”
她听得他吞咽的声音，委曲道：“你明显也想我，为何……”
“这盆花出自百年前一名佛子之手，人间只此一物。”
仍旧是他安设的这间禅房，一名佛子跪在蒲团上诵经，他眉宇冷肃，背脊矗立，如果蓄发定然与沈谦一样边幅。
“我克日感觉此中自有深意，或许世人都逃不过运气安排。”
软绵的声音带着遗憾与悲戚让他眉宇有了半晌松动，仿佛与他灵魂共振般，自称月娘的女子靠在他的怀中，将身上的衣衫褪尽，女子独占的温软贴着他，他无法伸脱手将眼睛遮住道：“我记得施主，不过现在我已入佛门，施主还是唤我觉善罢。”
佛子只看了她一眼并不理睬，而后坐在蒲团上打坐。
斯须之间，沈谦压抑内心蠢蠢欲动的妄念：“待水榭荷花开时练好广陵散，如何？”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轻柔细致。
“不如不罚你抄经了。”
他答复的轻巧：“嗯，户部事件不能草率。”万千琐事皆是如此。
“大师看来早已晓得我会来。”沈谦道。
小沙弥送来了热茶后，关上了房门拜别，此时虽还未到栀子盛放的时节，但佛龛旁的花盆中，却有两朵花瓣洁白如雪，香案上供奉的佛手清远幽深，此中气味自合，让他不觉一震。
云空闭目，双手合十道：“大人言重了，此番桃花汛前，大人力排众议修堤迁民，救生灵于水火是功德无量。如此善举，贫僧必当为大人解心中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