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冥帝司话中欣喜,栾溪轻拭了眼角,方才哽咽道:“紫珊多谢仙家不弃,可心中另有一事未解,不知仙家可否能助我解惑?”话毕一双带着切磋的神情看过来,令人瞧着不忍回绝,却又转不得身。
固然他说的这份旧情,乃是五百年前九重天,栾溪救下冥帝司暗自结下的一桩旧情,确承了大用。
冥帝司浮在云头上嘴角嘲笑,公然是凡民气难改,都为了个权势死物争得你死我活,用不了半年还不都得成一捧黄土。
见冥帝司已然让步了,我便在心中更加佩服本身的劝说才气,经历了此番,已到入迷入化的境地了。
只得与我摆手点头:“罢了罢了!都是念着之前的那份旧情面。”
他与栾溪自有五百年酒友的好友情,此时此中却恰好要夹个薄命墨客出来,生生搅乱了原有的仙缘之路。
现在这趟本不想趟的浑水,冥帝司已然在此中趟过了数次,也不在讲求甚么君臣之间的礼数,便干脆将心中考虑已久的话通盘托出,看看天君是何筹算。
不说此话冥帝司倒还好,谁知见我说此话,嘴角便猛地抽搐了两下,心中一紧,委实不肯再回想那几日如何过来的。
冥帝司坐在一旁,看着栾溪红了眼眶。
自是不舍得苛责半句,他只能抬手安抚道:“无妨!无妨,精华难寻,可幸你用了心,切勿暴躁,且再将这几卷法本研读几遍吧......”
闻言冥帝司好似一肚苦水般,便借着我脚尖勾过来的红木凳,一下子坐在了当中,感喟道:“倒不是对你不上心,怎奈栾溪那处真真离不开,前些时,她多少另有些悟性,谁知那薄命墨客在朝中闹了两次,这风声便传进了后宫,被栾溪听到,一下本来安宁的心便动乱了,还动乱的不轻......”
忽而收了足尖,调笑着看向冥帝司,我拄着下巴说道:“那栾溪这番动乱,但是扰了帝司大人在凡界传授的仙缘之法?”
头痛获得减缓,便见冥帝司拂了拂袖袖作势要分开。
可冥帝司却没能推测昭华的脾气,乃是个不大愿说内心话的主儿,千万年间也都是一人独来独往,贰心中所想顾念着的人,只要安安稳稳坐在那处,纵使风云色变也不过弹指顷刻,毕竟是有个或好或坏的成果出来。
我点了点头,也是,遵循栾溪对晏修远那副痴心的程度,听到他在朝中碰到了甚么难事,必放心上要紧上一紧的。
是以要回到冷宫中时,仍要再吃几次栾溪痴情的瘪闷,一来二去间心中怨气百年积存很多,常常恼上几分,便趁夜色入了皇后的梦,假造几只小鬼吓上两天,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