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理了理秦琅的衣衿,“我跟你一起去?”
“喝酒?”
这么难舍难分。
两人联袂推开房门,朝厅堂走去。
秦琅本来想着中午就能回家去,成果一向跟徐大人他们一起忙到了傍晚,到早晨的饭点,那些御史们才说秦大人刚来,今儿让他早些回家去。
“如何不可?彻夜你去睡书房。”
“你啊。”沈若锦在他鼻尖点了一下,“昨夜你骗了我,彻夜罚你不准上榻。”
秦琅笑道:“我承认,我就是不知节制。”
“可不是。”秦琅道:“之前听文人感慨长恨提笔未提剑,我到了御史台才晓得,这提笔更胜刀剑,杀人何必见血?唾沫星子淹死人更短长。”
沈若锦一副没得筹议的模样。
秦琅第一天上任,先是上朝,上完朝又去御史台。
秦琅微微挑眉,“那如何行?”
“书房好冷僻,我会睡不着的。”
六皇子府的管事见请不动秦小王爷,叹了一口气,归去禀报自家主子。
六皇子元平允坐在厅堂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到沈若锦和秦琅一起过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不但如此,他还中了状元。
角落里那片黄金菊倒是开得恰好,沈若锦和秦琅一起赏了会儿花,就被他拉着往回走。
沈家又没人种那些宝贵花草,水池里只剩下一片残荷,风一吹,秋意更加浓厚。
沈若锦在他脸上悄悄拍了一下,“不知节制。”
“不去。”
沈若锦回绝道:“夜明珠贵重,我不能收。”
六皇子府管事一脸为莫非:“秦小王爷,您这……”
出门没走几步,他就被一个管事模样的青年人拦住了,“秦小王爷,我家主子请您过府喝酒。”
自从前次元平帮着元欣然给他下药以后,秦琅就再也没有跟这个六皇子来往。
并且说考状元就考状元,纨绔小王爷摇身一变成了青年才俊,把他们这些人都抛下了。
这里不是镇北王府,不是秦琅一句不见,府中高高攀敢把六殿下的人拦在门外。
六皇子前次挨了秦琅的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颜面尽失,他一想到那天就心烦,以是晾了秦琅好久都没再找他。
姑爷会去御史台任职,是沈毅没想到的。
秦琅跟沈若锦的干系甚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样都是一天到晚吃喝玩乐的纨绔,如何秦琅就做甚么都行?
徐大人等清流,从不结党营私,一心只为天下腐败。
沈毅说满朝文武,他最佩服的就是言官。
元平却说:“以我和二郎的干系,戋戋一对夜明珠算不得甚么。二郎,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