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高远走出厅堂就瞥见裴璟也出来了,从速号召人进花厅去。
带返来一个假结婚的夫婿,仿佛也不消专门说给去世的母亲听。
只留下侍剑和何嬷嬷在祠堂里陪着沈若锦。
“你不怕手疼,那就你来。”
她站在一旁,听着秦琅跟牌位说:
沈若锦看着他缠着层层白纱布的手,心说秦小王爷演戏未免太拼。
秦琅将伞往沈若锦那边倾下大半,嗓音微扬,“一点小伤,不迟误我为夫人撑伞。”
香火在堂前袅袅散开,她行完礼,直接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提及来,秦琅和裴璟一样都是侯府的新姑爷,但前者上来就当众揭老夫人的伤疤,让侯府祖孙的冲突闹得更短长,后者较着就懂端方很多,不插手后宅女眷的那些事。
手伤着,还要如此表示。
两人联袂朝前走,风雨穿廊,劈面而来,侍剑上前给两人撑伞,秦琅却伸出左手直接把伞接了畴昔,亲手撑着,为沈若锦挡去风雨。
他当时一见难忘,脑海里交来回回都是那一句:
她图王府的权势繁华才嫁给秦琅,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就会转头来找他。
“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侯府老夫人如此行动,实在让人恭敬不起来。
且等着看便是。
即便提早来侯府见了,也不会来见她母亲的牌位。
裴璟第一次见到沈若锦,是半年前。
本朝极重“孝道”,如果换做旁人,只此一条就会被人诟病至死,此生与宦途再也无缘。
裴璟的神采规复如常,把统统不悦全都藏在了内心。
裴璟暴露了几分讽刺的笑。
沈若锦很有些头疼道:“你还是去与我父亲说吧。”
她说:“沈家重诺,毫不食言。”
也不怕大话说多了遭雷劈。
沈若锦只当秦琅是把演戏演全套阐扬到了极致,也没出声打断。
守祠堂的侯府主子听得背后发凉,看秦小王爷的眼神也变得非常奇特。
沈若锦朝母亲的灵位拜了三拜,小时候受了委曲,老是甚么都跟母亲说,现在长大了反而话少得很。
“岳母大人别听侯府那些人胡咧咧,我夫人……阿锦她很好,貌美如花、品性俱佳,沈老将军把她养的很好,是侯府老夫人中了邪才如此针对她。”
秦琅说着上前将香插入香炉当中,慎重其事地包管道:“我与阿锦必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依慕云薇所言,镇北王府颠覆期近。
还喊她“阿锦”,说甚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您放心,有我在,必然找人替老夫人驱邪正念。”
沈若锦发笑,且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