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芳菲起来时，风俗性地喝一杯热水。那是她的风俗，每天早上都会喝的。正伸手去端，罗迦给她端过来，柔声道：“芳菲，你这是甚么风俗？如何每天早上都这么喝水？”
等她气味均匀了，罗迦才说：“芳菲，走，本日天气尚可，我们出去看看。”
“水太烫了嘛……”
“嗯。”
罗迦拉过她，轻拍她的背，嗔道：“芳菲，渐渐喝，你如许像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喝个水都要呛到……”
二人像之前一样吃完饭，但是，一股暗潮却不成按捺地在二人之间流淌。
她一惊，本身真的表示得这么较着？她当即笑起来：“陛下，我好渴，我想去拿水喝。”她顺手端起一杯茶，罗迦当即豁然了。
宫灯将寝宫照出一种晕晕的光，春日里的花香穿过冰雪的覆盖，在氛围里流淌。芳菲见时候还不晚，昔日，君王最喜好的便是晚宴，莺歌燕舞，度过漫冗长夜。现在，禁酒，戒美人，二人的兴趣便在于看奏折，或者看一些弹唱。
豪情以后，是悠长的沉默。
罗迦呢？那首《西洲曲》藏在他的大氅里，到底何时才会阐扬出它的效力？再看去，小荷已经走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自从那天和芳菲摊牌后，她就谨慎多了，现在的处境，投奔皇后是最好的挑选。
那是一场恶梦，她再也不肯意让恶梦持续。
“朕不风俗，并且朕不喜好饮白水。”
“老臣在。”
她还是伸脱手，悄悄替他揉捏，柔声道：“陛下比来是不是很繁忙？”
“你那天不是说很惊骇的么？”
“唉，我有点困了……”
“繁忙？普通，朕不是太繁忙。”
罗迦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刹时，面庞竟然有些衰老。高淼没有再打搅他，只是悄悄地侍立在一边。
芳菲这些日子来，已经非常明白她们的那些手腕了，张孃孃提点的，本身暗内省看的。这半年的光阴，比前面畴昔的二十几年都更冗长。罗迦，他就如山上的一个猎物——一头大肥羊，统统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
“是。老臣辞职。”
芳菲拿起花枝，放在鼻端嗅了一下，笑起来，摇一摇：“陛下，好冷，我们归去吧。”
芳菲见陛下这一日的神采分外倦怠，饭后，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养神。她看到他悄悄撑着额头，神采有些非常，便走畴昔，柔声道：“陛下，我给你炙烤一下吧。”
“如何每天都在困？傻东西，你如许呆着，不困才怪！逛逛，我们出去逛一圈。你就是很少出去走动，如许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