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几近跟着红色的旗幡缓缓飘移，每行一步，旗幡就闲逛一下，人是红色的，天空是红色的，旗幡也是红色的――仿佛全部红色在广袤无垠的天空下跳一场悲惨的舞曲。
……
“废黜？陛下待她那么好，赐居立正殿，她又没有一儿半女，于情于理，都该殉葬，跟随先帝于地下，奉侍先帝……”
震耳欲聋的声音，带来一阵浓烈的烟雾。
“的确，如果开了这个先例，今后汉人的妃嫔都不去殉葬了，是非常伤害的事情，太祖的祖宗家法，就是一纸空文了……”
乙浑等人正要发作，但是，一预算来回，通灵道长送先帝棺木去北武当，要赶回平城治丧，短短半个多月，也是不实际的。并且，大家皆知，通灵道长才是真正奉了“奥妙遗诏”――陛下不肯意火化，要土葬，这便是一种和神殿的完整的分裂，他当然不会在一番大搏斗以后，再让神殿安设本身的尸首。陛下脾气向来如此，也不觉得奇。
那是第一声炮响，意味着烧灵典礼即将开端。
就在这时，世人瞥见皇后缓缓而来。
众臣都感到惊奇，觉得会是通灵道长亲身主持，不料，却只是派了一个大弟子来。这也过分于骄易了吧？毕竟是天子的丧事啊。
源贺小声道：“先帝不是废黜了殉葬么……”
也没有如何呼天抢地，只是眼眶深深地沦陷下去，整小我如行尸走肉普通。
待她走过，乙浑撇撇嘴巴，对身边的源贺等说：“你们看，汉人的女子，就是花腔多，假招子多。在青州的时候，又是晕厥又是抱病，但是，谈到要为先帝殉葬，她就不敢了……她是贪恐怕死啊……”
但是，他们的声音很快被炮声淹没。
她没有让人搀扶，本身走得非常妥当。
顾命大臣们悄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