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头发也是混乱的,眸子子里一片血红。
米妃大吃一惊,当即就跪下去:“陛下……臣妾,臣妾给您送火盆和御膳……”
中间的大寺人王琚经心失职地提示:“陛下,先用膳吧,您总要保重龙体……现在,很多事情,千头万绪,每一件,都要等着您去讯断,您可决不能倒下了。”
仿佛一团红色的火焰在面前爆炸,他倏然心惊,猛地展开眼睛,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干甚么?”
火盆靠近。
新帝的面色稍稍和缓,淡淡道:“祖宗家法,宫殿里不准生火盆,你莫非不晓得?”
新帝勃然大怒:“你竟敢让朕和先帝攀比?先帝并非是不尊家法,而是年纪大了,又有风寒,他是疾病缠身,是迫不得已……朕年青力壮,莫非就要到处妄图安闲,和先帝比拟了?你这是要朕做个只晓得妄图吃苦的昏君?”
“下去。”
等待在外殿的大臣全被斥逐,繁忙了一天的人们都深深切眠了。
他长叹一声,这才草草吃了点东西,但是,每一样东西入喉,都是苦涩难咽的。比来产生了太多事情,太令他措手不及了。
他没有回应。
米妃吓得战战兢兢,只是叩首:“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只要立正殿里,两旁都是宫人,大师屏息凝神,谁也不敢有半句鼓噪。
世人退下。
新帝还是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
“但是,陛下您的身子太衰弱了,这几日天寒地冻,臣妾怕您受不了,再说,再说……先帝昔日也在宫里生火盆的……”
夜深了。
屋子里,再一次一团冰冷,只要桌上的御膳,披收回一股昏黄的热气。
好一会儿,虚掩的门开了一条线,是米妃,前面跟着几名婢女,捧着热气腾腾的御膳,另有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