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点头，声音有点飘忽：“我总感觉这会不会是误诊？如果是误诊的话……”她微微咬住嘴唇，还是沉浸在一片茫然里，心底没有涓滴的高兴，乃至感到一种无言的惶恐。
“陛下……”
她的声音更低了下去：“我怕让你绝望……”
“好吧，就依你，明日我就传华大夫进宫。”
“妙莲……”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说：“陛下，能不能先别大张旗鼓？我怕……我怕……”
拓跋宏满脸的笑容尚未散去，听得此话，心底俄然有点哀思。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次的绝望和打击，在一个莫大的欣喜面前，她反而变得谨慎翼翼，仿佛不敢信赖那种好运会来临到本身的身上似的。就是因为不孕，这些年，伉俪之间经历了太多的聚散聚散，几度分裂，几度复合，现在，谁还接受得起哪怕是一丁点的不测？
她终究开口了，低声道：“陛下，还是请华大夫再来看看？”
“陛下，我还是想等华大夫来瞧瞧……”
从宫女的分派，到太医的轮值，再到奶妈的考虑……这个男人刹时变成了一个婆婆妈妈的大鸡婆，就连冯妙莲都惊奇，他那里来这么充分的精力和经历？
“妙莲，有身这类事情普通的大夫都能诊断，你还不信赖？”
拓跋宏一怔，当即明白过来，冯妙莲此时还是不信赖这事是真的。
即使不是，那又算得了甚么？没有孩子的十几年不也熬过来了？但这话，拓跋宏没说出口。
“我岂会绝望？傻瓜，你就别担忧了，必然没题目。明天我就会传华大夫来，你放心静养就是了。”
“妙莲，你还在担忧甚么？”
十几年不孕的女人，说有身就有身了？如果不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风雅？
他弯下腰抚了一下她有点混乱的头发，柔声道：“你怕甚么？这类事情谁也不敢信口雌黄，太医说是，那就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