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到此。
拓跋宏说了一个大略的地点，但是并不详细，冯妙莲听了，也说不出甚么来，那处所非常非常悠远，今后，天涯天涯，几近必定一辈子不成能再见面了。
为何要把柳儿送到那么远的处所去？
有些事情，还是胡涂一点的好。
到厥后就连眼睑也垂下去了，仿佛拓跋宏的目光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利刃，她底子不敢面对。
“妙莲，你不晓得柳儿去那里了吗？”
这一顿晚膳用得非常镇静，拓跋宏一向在谈笑风生。
从对南朝的战役，到迁都洛阳，再到对冯太后的身前身后的态度，拓跋宏和大臣们的较量可谓早已如家常便饭了。
末端，冯妙莲终究忍不住了，“陛下，柳儿呢？”
这句话固然是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当时候，冯妙莲实在是捏了一把盗汗，心头咚咚咚的跳得短长。
“妙莲，前些日子你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不太好，我就忘了向你提起此事。对了，柳儿出去会很好，你能够放心，她家里给她安排了一处很不错的姻缘……”
她惊奇地抬开端来，几近觉得是一种错觉：拓跋宏的目光一点也未曾窜改，还是是暖和而柔嫩的，只是顿了顿，也不等她答复就接了下去：“妙莲，前次我去昭阳殿看到你分发给柳儿和宝珠她们几个的盒子，晓得你故意将她们放出去嫁人。以是这一次我颠末考虑，就先让柳儿和一批宫女出去了。”
她没有再问下去，模糊约约地，认识到甚么，却又不肯意再持续深切。
冯妙莲细心地看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是否有埋没的气愤和痛苦，但是，她看了好久，甚么都没发明。
他说的是“一批”，而不是一小我。也是他开端斥逐后宫的前兆。最后出去的是大龄宫女们，她们从未曾获得任何宠幸，这么多年辛苦的深宫杂役，现在能拿到一点“养老金”出宫嫁人，天然是欣喜弱狂，不但没有半点牢骚，反而几近要烧高香道贺了。
就算行动最后失利了，就算遭到了天子的奖惩，但是，起码能够稳稳铛铛的留下一个“忠臣”的佳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