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向来不如许说。
他俯身下去,声音和酒一样醉:“芳菲……芳菲……你终究返来了……芳菲……”
他翻身坐起来,侧耳聆听。
身下的女人声声娇喘:“陛下……陛下……快点嘛……陛下……”
感受那双和顺的手有了顺从――推搡――委曲――气愤――
他欣喜若狂,搂着她的手俄然变得轻柔,仿佛统统的酒意都变成了一股可贵的复苏,非常的好梦,踏着浪花,踩着春季的气味而来。
无穷的喧闹。
……
喧闹。
暗淡的月光,从窗户里模糊地晖映出去。那是夏季的惨白,暗淡的,昏黄的白,反射着厚厚的积雪,仿佛女人的脸。
“芳菲……”
那是一辈子不敢设想的翠绿光阴。因为有了这一段经历,才会生起真正的“娶妻生子”的动机,今后一发不成清算……
“芳菲……芳菲……”
乃至,没有雪花在飘飞。
“陛下……”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陛下,臣妾是小怜……”
黑夜,那么喧闹。
不,不是!
她老是说:“我……我……”
有一刹时,仿佛一个纯粹的少年,明净,无辜,天真,仁慈,充满向上的力量,一如在那片开满了鲜花的小径,背着采药的篮子……
一声一声,到底是谁在说话?
面前迷含混糊的,仿佛白烟在升起,是她,是她返来了。阿谁小人儿,阿谁小东西。肥腻腻的身子,娇嗔的笑容,活力的摸样,洁白的脑门,大黑眸子子那么机警。
臣妾?
“陛下……有身好辛苦嘛……”
“芳菲……我的小东西……”熏熏的,她为甚么抵挡?为甚么推搡?又是发怒了么?
“小东西,可不准说孩子,不然它听到就不喜好你了……”
红烛燃尽,一屋子的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