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夫人教我晨昏定省,用膳要我布菜,按摩要我按摩,就连睡前的洗脚水也要我端,现在再见到夫人,江宓当真是感到颇深。”
她今儿必然要给自家儿子一个公道,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好好好!
陈夫人神采一白,心中模糊升腾起一种可骇的预感。
陈夫人正打量着这云府上高低下的装潢,却俄然听到一道清越委宛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那丫环垂首答话,声音柔婉。
“小蜜斯彼时正在奉养老太傅,奴婢不敢惊扰。”
“哎呀,管她是如何回事呢?”陈夫人皱起眉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她如果敢耍花腔,我们就闹到云老太傅面前去,看看谁丢人!”
“是,夫人贤明!”
“奴婢感觉江蜜斯的反应不像是惊骇,更像是……”
“您自从老太傅病倒以后一向不眠不休,大夫本都叮嘱您不要劳累,奴婢们那里敢让小蜜斯分神?”
这位陈夫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表里如一”啊!
要晓得老头这一晕,也是自家若初惹出来的!
“老太傅自那今后身材一向不好,小蜜斯正奉养在旁,等会儿就过来。”
“祖父病了这几日,我一向守在床前,偶尔梦到和夫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实在影象深切。”
“陈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陈夫人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凉意窜上心头,她盯着江宓的眼睛,试图窥测这少女眼中的情感。
彩云瞅了瞅桌上热气腾腾的茶和糕点,又想起方才入府后云府下人进退有度的模样,轻声解释道。
一个丫环双手捧了茶盏,恭敬地递给陈夫人,又顺势将另一盏放在彩云面前。
江宓淡定自如地在主位上坐下来,抬眸含笑,目光清澈洁净,仿佛方才甚么都没闻声似的。
清楚是暖和和和的轻言细语,却仿若最锋利的一把刀,插入陈夫人的心间,把那点子阴暗都剥了个洁净。
那丫环也不再多说,只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桃华低头认错,一副灵巧懂事的模样。
“这等大事,如何能不禀报!”
江宓嘴角勾了勾,在桃华的搀扶下慢吞吞走了出来。
她这态度让陈夫民气底格登了一下。
“江蜜斯,”她眯起眼睛,核阅地望着江宓,“我今儿来,是为了我那儿子的事情,你何故让他背着荆条跪在门外!”
就在她惊奇不定的时候,江宓却俄然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案上的手腕。
陈夫人觉得江宓必不敢让她入府,可彩云只敲了两下门,云府的下人就规端方矩地请了她们出来。